<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xbiquta.com</b>小棠一听,何蓑衣这话似乎是有要找她算账的意思,立时就跪下去了,态度很好地认错:“何爷,奴婢错了。”
何蓑衣垂眸她,神色仍然淡淡的:“见风使舵看脸色这功夫也学的不错。
要养出这么一个聪明伶俐又忠心,还讨自己喜欢的丫头也真是难。”
小棠被他说得胆战心惊,将额头抵在地上,低声哽咽着道:“奴婢只是心疼姑娘,不想她难受而已。
何爷,何爷就算,就算是想,那也不要强迫她,不然她,不然她会死的。”
何蓑衣气得脸都绿了,本想说,他就这么不堪吗?
想想又觉得难受,说了这话不过是难为人而已,便摆摆手:“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小棠起身,默默地走到离他最远的墙角蹲下去,靠着墙角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偷看他的表情。
见他一眼扫过来,立刻惊跳起来,眼泪汪汪:“我怕,啊不,奴婢害怕,人生地不熟的,全是男人,不知道哪里可以睡,不然只有厨房了……”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丫头,何蓑衣叹口气,把脸转开,眼不见心不烦。
小棠嘘一口气,抱紧膝盖,竖起耳朵、闭上眼睛装睡。
何蓑衣守在钟唯唯床前,认真地盯着她看,这张脸,他看了这么多年,再熟悉不过,仍然觉得看不够。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永远不知道,他心甘情愿为山庄打理那些琐事杂务,理账收租,虽是在为师父尽心尽孝。
更有一种“他想要让她过得更好一点,多宽裕一分,就能把她养得更胖一点”的奇妙心情在里面。
毕竟,她是他的小媳妇。
何蓑衣再叹口气,趴在床沿上闭上眼睛。
来回奔波这么久,没日没夜、绞尽脑汁地算计,也是够累人的。
小棠把眼睛觑开一条缝,瞅着他不动了,趴着像是睡着了,就悄悄起身,顺着墙根往钟唯唯身边挪。
床脚放了一床被子,她想拿了盖上,不然这地方又冷又潮,真是要命了。
刚抓到被子,何蓑衣便睁开了眼睛,看到小棠的动作,并没有多管,而是继续闭上眼睛装睡。
小棠飞快地抱走被子,藏进角落里,把自己裹成一团。
何蓑衣也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这是他能离阿唯最近的距离,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嗅得到她的气息,多好。
小棠看着何蓑衣的背影,莫名又觉得他可怜起来,于是认命地起身。
悄悄开门,走到钟袤和夏栀住的地方,站在窗下低声喊:“夏栀,拿床被子给何爷打地铺。”
夏栀早睡死了,钟袤几乎在她话音刚落,就把被子抱了出来,担忧地道:“是阿姐的病情又有反复了吗?”
小棠摇头:“没有大碍,放心吧,有何爷和奴婢在呢。”
钟袤没再多话,“嗯”了一声就回去睡了。
小棠欣慰得很,钟袤虽然没啥大本事,但是这样懂事勤快知道心疼人,将来也是靠得住的。
把被子抱回去,悄悄盖在何蓑衣身上,见他没醒,就又高高兴兴折回去把自己裹起来,安心睡觉。
其实,她没那么反感何蓑衣,但得钟唯唯肯,她才觉得好,不然偷偷摸摸占便宜,就是不可以!
何蓑衣早就坐得寒凉,被子盖上的同时,他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这些都是他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