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恨死了贺东风的冷漠,恨死了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表现得漠不关心,这直接导致了她不能从他的眼睛里和表情上看到大哥已经站在病房里,间接导致她与大哥之间发生误会。
百口莫辩,说啥错啥。
“看得上,看得上…”元宝讨巧地朝大哥笑,可扭头对上贺东风那张已经360度无死角全黑的扑克脸,又不自觉的眯起眼睛摆手,笑容惨烈,“看不上看不上……”
贺东弋跟两人都不见外,落落大方的坐上家属休息床,皮鞋漆黑锃亮,双腿交叠着搁在雪白的床单上,来时手里拎着的点心盒子被他自己拆开,连叉子都不用,直接拿手指头捏起一大块塞进嘴里,“说真的东风,我觉得元宝挺可爱,你要是心不甘情不愿还老惦记别人,也别浪费资源,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放,我是不介意多养一个。”
“一个秦臻加一个元宝,我怕你消受不了。”他这可是发自内心的担忧自己大哥,真要秦臻和元宝都凑在他一人跟前,贺东弋一定会短命的。
元宝看见贺东弋吃东西吃的这么香,立刻把刚才的尴尬忘却脑后,“相公,我也想吃那个。”
贺东弋挑起嘴角得逞的笑,“呦,小宝贝也想吃啊,怎么办,你刚才嫌弃我我可是当真了,现在生气着呢,不想给你吃。”
元宝撇撇嘴,幼稚的大哥,好像谁吃不起一样,金山银山吃不起,甜点总吃得起的,等出院了,她坐在甜品店里吃个够,饿得扶墙进,撑得扶墙出!
贺东风径直走到贺东弋身边,二话不说就从他手里拿走剩下的大半盒点心,贺东弋啧啧两声,“她是你亲媳妇我就不是你亲哥了?见色忘义的狗东西。”
闻言,走到一半的贺东风又扭头回来,拎着贺东弋的衣袖义正言辞的教育道,“你知不知道人的手上到底会携带多少细菌?你摸过的人民币和门把手又有多少细菌?快40岁的人了,难道没有一点常识吗?”
“按着你这说法,不刷牙还不能打啵了吧?”
“是的。”他抽出两张纸巾塞进贺东弋手里,把甜点送到元宝面前。
贺东弋昨天夜里回家的时候听说了秦臻和元宝的事,秦臻也亲力亲为的为他证实了故事的真实性,从他进房门开始就吵闹个不停,最后以他一个巴掌结束所有。
贺东弋是不打女人的,就算喝多了也知道男人不该女人,但是女疯子就另当别论了。
秦臻一直嚷嚷自己和弟妹搞在一起,说得煞有其事,幸得他和东风两人足够信任彼此,不然这日子还指不定乌烟瘴气到什么程度。
不过,他在秦臻嘴里是没问出来他到底怎么和元宝搞在一起了,无风不起浪,他现在想知道,这风从哪里来。
元宝也不知道,这个风到底从哪里刮起来。
贺东风始终盯着元宝的嘴巴,在适当的时候,把甜品从她手里夺下,“可以了,一会还要吃饭。”
元宝不甘心的舔了一圈嘴唇,又不敢反抗,嘟囔了一句,“跟你过日子,吃……哎呀!”她突然拍一把大腿,一跃而起,“我想起来了!”
只差0.1秒,贺东风就可以按住她,然而只差这0.1秒,他错过了控制活宝娇妻的最佳时期,元宝已经站在了床上,并且,她不争气的裤腰又一落到脚面。
贺东弋正在喝水,被眼前一幕惊得一口喷出来,呛得面色通红。
元宝揪起裤腰就蹲下往贺东风怀里钻,脸红的都快能滴出血了。
“你想把勾引大哥的罪名坐实吗?”他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问。
“不是,相公你看看我的裤子怎么回事,没有松紧也没有带子,怎么办……”
贺东风把她按在床上,翻来覆去检查一番,言简意赅的总结,“穿反了,系带在后面。”
“谁给我穿的?”元宝瞪着眼睛问,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我。”东风淡淡的回应,顺手在她后腰抽紧带子,给她绑个严实。
幸好病号服比较长,挡住了她的内裤屁股,只被大哥看光两条腿,不然她以后没脸回家了。
元宝刚一翻身回来,又捧着手背嗷嗷叫唤起来,“针!针针针!”
贺东风拉过她的手腕一看,滚针了,滚得像面包,他飞快地帮她拔下针头,惩罚似得在她高高的手背上狠狠按了一下,疼得元宝龇牙咧嘴哭爹喊娘。
“这就是教训。”
贺东弋笑够了,问,“你刚才想起什么大事,把裤子都吓掉了。”
“对对对!”元宝又来了精神,“我想起来,上次咱俩在那个藏宝室!”
“藏宝室?”东弋东风兄弟二人同时开口反问,颇为不解,尤其是贺东风,他怎么不知道元宝和大哥之前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这是不应该的,也是不被允许的。
“就是那个里面都是宝贝的房间,还有很多油画!”
贺东弋不以为然的点头,“噢那里,你是去过一次,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大哥,那天南羽姐也去了,会不会是你和我开玩笑的话,被她听到了,然后……”
贺东弋从床上坐直,回忆半天,愁得眉毛都拧成两条麻绳,“什么玩笑?我跟你说什么了?我怎么没印象了呢?”
“就是……”她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说,因为贺东风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你扭捏什么?我又不会说让你跟我过。”贺东弋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随即又补充一句,“正常情况下,东风不在,我不会乱说话。”
贺东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大哥,说,“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