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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落在队伍的最后,蚊子又光顾着点蜡烛,谁也没瞧见我现在的情况。随着那阵阴冷的触感越来越靠近,我头发都炸起来了,额头上也见了冷汗。心中暗想,难不成是那个散了架子的尸骨变作了僵尸?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一阵若有若无的腥臊之气萦绕在我身旁,我打了个激灵,难不成我身后的是只黄皮子?
想到这里,我刚要举起手中的工兵铲子向后戳去,那阵阴冷的触觉瞬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我转身瞧了瞧,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蚊子在前头终于把蜡烛点燃了,橘黄色的光芒幽幽地照在地面上的积水上和身旁的钟乳石上,反射出来的光芒更显梦幻,置身其中,好像入了梦境一般。
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这个钟乳石山洞中除了我们四个活人和刚刚散落一地的尸骨之外,还有别人存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还有黄皮子存在!
有了刚才忽然发生的事情,我哪里还敢放松?拎着工兵铲子,要是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就是一铲子。蚊子拿手笼着蜡烛火焰,慢慢往前移动,即便是这样,蜡烛的光芒还是被我们向前走动的气流带动的摇曳不停。
走出挺远一段距离,身边的钟乳石愈发的浓密起来,走在当中,十分的吃力。蚊子走在队伍的最前边,一边走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吓得他身后的方教授脸色惨白,就怕被铁蛋给捏死了。
待到四人从两个巨大的连着地面的钟乳石缝隙间穿过之际,前头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潺潺的流水声。四人来到近前,举起蜡烛一看,原来眼前竟然有一条小河。河水清冽,虽然蜡烛光芒不算太亮,还是能照到水底。
河水应该是从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深潭中流出来的,流水的速度不算太快,只有离得近了方能听到响动,蚊子皱了皱眉头道:“老胡,你看看,咱们这次往哪走?”
我仔细看了看,河水不宽,只有两米左右,不过对岸已是尽头,还哪里有路?不过河水缓缓流淌,倒是流入我们身旁的石壁之中,我心中疑惑,难不成这墙壁之外是处通路?
思来想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当即我对三人把想法讲了一遍。陈可心想了一下对我说道:“这条水流也许是地下水,如果是那样,石壁那头万万不是咱们要找的通路。”
我对陈可心摆摆手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最好办法,老话儿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去看看,还上哪去找出口去?”见我主意已定,蚊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古有神农氏尝百草,今儿个有你老胡舍身探险,你这才是无产阶级战士的大无畏精神,我代表党,代表人民对你表示赞赏。”我对蚊子说道:“你可拉倒吧你,我们无产阶级什么时候混进来你这么一号人?脑满肠肥的一看就是资本主义残留势力。”
蚊子立马辩驳道:“我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咱这叫心宽体胖,再说了,我长成这样,完全是为了打入阶级敌人的内部卧底,好等着世界革命开始那天,出把绵薄之力不是。”
和蚊子侃了两句,觉得心里放松不少,刚要动身下水,忽然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即把蚊子叫到一旁,叮嘱了一番。蚊子一听大怒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这黄皮子还真是阴魂不散。老胡你放心吧,它不来则已,如果来了,我两铲子就拍的它姥姥都不认识它!”
叮嘱完蚊子,我这才动身。积水不深,到我腰间,不过水温挺凉,自从掉下来之后,身体一直就湿漉漉的,此时再度潜入水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淌着水,慢慢移动到石壁处,深呼了一口气,一头扎进齐腰深的水中。这水虽然温度极低,可是能见度极佳,清洌异常。我在水中睁开眼睛不断向前摸索,一路畅通无阻,石壁底下的口段竟然有人工修葺的痕迹。我心头大喜,心中暗想,果然和陈可心的猜想一样,看来这里的确是钟乳石山洞的出口。
游了大概两分钟的样子,我肺里的空间逐渐消耗殆尽,这才向上浮去。耳畔传来‘哗啦’一声,我睁眼一瞧,四周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空气阴晦积郁,好在还不影响呼吸。我调整了一下,憋了一口气,这才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