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找死!”那名旗总目怪叫一声,再次抬起右脚踢了出去。
“啊!”黄部旗总的脚尚在中途、还未碰倒小孩便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所有的力量在顷刻间化作虚无,整个人瘫倒在地,定睛一看,小腿上已经插着一支冷光森森的狼牙重箭。
酒摊附近的黄部士兵顿时大惊,连忙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另一支军队正朝着这边小跑过来。这支军队也有数百之众,却是清一色的精良铁甲,所有人的面孔都被寒光闪闪的钢铁面罩所覆盖,手上的兵刃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哗!哗!哗!……”这数百军队迈着整齐有力的步子小跑过来,铠甲上的甲叶相互撞击着,发出阵阵作响。小跑过来之后,又分成了三部分,大约一百多人封锁住街口。另有一百来人前去堵住街尾。其余的三百来人则开始直扑正在作乱的黄朝宣部官兵。
伴随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一阵阵严厉、不容否定的呵斥声同时响起:“所有乱兵,抱头跪下!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时。刚才那名中箭的黄朝宣部旗总终于醒悟过来,这不是湖广镇的兵吗?前些日子和湖广镇大军一同行军又一起进城,他当然认得湖广镇官兵的盔甲和那独有的铁面罩。不过,他见湖广镇官兵的人数比自己一方还要少,不仅没有被立马吓到。反而大呼小叫起来:“弟兄们,这帮湖广镇的兔崽子敢来咱们的地盘闹事,上去废了他们!”
听到旗总的呼喝,酒摊附近的黄部士兵放开摊主夫妇,纷纷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兵刃。与其同时,其余乱兵军官也纷纷大喊着招呼自己的部下。顿时,大批乱兵从街旁的店铺中冲了出来,和街上的乱兵汇合在一起,挥舞着兵器、大叫着朝着刚刚赶来的湖广镇官兵冲去。
刚刚赶过来的这支军队是湖广镇陷阵营甲队的官兵。有两个司大约五百多人,由甲队千总冯玉龙亲自统率,前来制止乱兵的劫掠。
此次,城中乱兵劫掠的范围不止局限于这一条街,城东的大部分街区都已经被波及到。如果不及时制止,波及范围还会继续扩大。率部驻扎在城南的庞岳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立刻派出了营中大部分的战兵,分头前往城东各街区制止乱兵的劫掠。并交代各带队军官,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局势。若有乱兵不服从号令、继续顽抗,一律格杀勿论!一切后果由他来承担。
此时,在这条大街上的黄朝宣部官兵足足有六七百人,而湖广镇陷阵营的官兵除了前去控制街口和街尾的二百人之外,只有三百来人与黄部乱兵对峙。在这样一种人数优势下,已经抢红了眼的黄部乱兵自然不会有半点畏惧,反而挥舞着兵器、狂叫着冲了过去,决心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些多管闲事的湖广镇官兵。
面对着如此嚣张的乱兵,冯玉龙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大喝道:“顽抗者死!”
三百陷阵营官兵持刀在手,冷冷地看着冲过来的乱兵。对经历过连番血战的他们而言,这些张牙舞爪的乱兵连跳梁小丑都不如。
片刻之后,随着铿锵的刀兵碰撞声响起,陷阵营官兵和黄部乱兵正式交上了手。一时间,街面上血雨纷飞、惨叫声连连。
……
仅仅一刻钟之后,这场战斗便见了分晓。陷阵营的官兵虽然人数较少,却将六七百黄朝宣部的乱兵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四下逃窜。那些最为嚣张好斗的兵痞在第一时间便成了陷阵营的刀下之鬼,横尸当场。
在鲜血的刺激下,黄部乱兵们很快露出了真面目。他们虽然嚣张狂妄,却不过是色厉内荏,欺压一下手无寸铁的百姓而已,若要让他们与真正训练有素、经历过血战洗礼的军队对阵,就有点勉为其难了。当有六七十人被陷阵营当场击杀之后,这些乱兵的气焰彻底被浇灭,完全没有了再反抗下去的意志,丢下兵器和抢来的东西,如同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但是能跑掉的人却寥寥无几。跑到街口和街尾的乱兵被早已等候在此的陷阵营官兵截住,窜入街边店铺或是小巷子中的乱兵也全部被陷阵营官兵追上并被逼到了死角。
“跪地抱头免死!”陷阵营官兵们发出一阵阵大吼。
“饶命!”“饶命啊!”……见识了真章之后,乱兵们彻底老实了下来,放下手中的兵器、跪了一地。
……
同样的场景几乎同时在城东的其余街区上演,赶来维持秩序的湖广镇官兵迅速制服了劫掠的乱兵,控制住了局面。兵痞还是兵痞,终归无法与真正训练有素的军队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