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沧澜阁中。
明明是一个很为静溢的深夜,但是寻晨却怎么也无法睡着。
因为,在今日的那场短暂观战的局面之下,他已经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那种高度,绝不是寻常的人类终其一生可以达到的东西!
“那种境界的力量,仅仅只是挥手间就足以造成这样可怕的破坏吗?”手中夏桀剑意的剑谱无声间脱落,从床榻之上掉落于地面,寻晨迟钝的捡起那卷铁色的剑谱,喃喃的说道。
的确,十二个武者档位,他目前仅仅只是相当于最为弱小普通的一阶,即便有夏桀剑意这样可怕的灵术作为底牌,还是不禁显得太过脆弱,那一天,自己和赵临的战斗根本么有可比性。固然自己不得不让他用出了两成的力量。
可是,败了就是败了,寻晨不会给自己找太多的理由,总而言之,他清楚,自己目前的力量依旧没有任何的作用!连自己道路中的第一位强敌都是无法逾越的人,又怎么能够算强呢?连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守护不了……
“看来你还是不够强。”
正在此时,有着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声泛起整个室内。并不响彻,却足够令寻晨听到他的声音。
“你是……”寻晨虽然对于这个声音没有太多的了解,但还是听出了来人的身份。
“冷澜渊……”一席雷文黑衣的青年在黑阁的飞檐之上静立,平静地说出这道被整个墨家所知晓的话语。却没有背负身后的那柄巨型越剑。
……
“师兄,你这一夜也遇到了伤心事啊?”仅仅只是数十息后,寻晨就跟着这个一身透着劲竹般苍劲的青年身后,沿着偌大的空荡路面行走。
“师傅让我来开导开导你的武道,同时也让我教你一些战斗的技巧。”冷澜渊面庞没有太大的波澜,这句被简化了许多的话语落下之时,止在寻晨的身前。身后是寂静的大殿。
“也就是问你,为什么要来墨家修武。”他道。
寻晨这个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师兄还真的挑不出什么瑕疵,无论是身段的切合,还是身躯的修长,乃至连那张随和面庞都是绝对的上等,透着一种沉默晶石的质感。只是他平日因为某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而被无意间视若了传奇的存在。
“为了保住阿福,为了不让自己被欺负啊。”寻晨在他的面前很是自然地说道,没有受到那张不常出现的面影的影响。
“虽然听起来有些好笑,不过很根据现实的原因。”澜渊看着自己将要帮助的九州主,没有因为他的了说法而有什么色彩的变化。
“那……师兄你当年来墨家为了干什么啊?”寻晨一阵相对的熟悉后,开始发问。
“当年为了什么我已经忘了。”他暗黑色的眼中出现了一抹迷茫,说出的话语的确是真言,“大雨过后,很多事都忘掉、想不起来了。”冷澜渊沉声喃道。
“只想要报仇,找到那个人。”或许是因为四周的天地太过空寂,师兄的话语显得单调。
“十年前的那件事吗?”寻晨不禁想起回帮之前给自己讲的事情,自然清楚了冷澜渊心中放不下的那个强敌;夜羽流喑。
“看来你知道的事还不少。”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冷澜渊的面庞上依旧没有任何的笑意浮现,转而是一种隐藏的悲壮。
或许是想要吐露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修,他破例向寻晨道出了那件事。
“十年前,就在那场雨夜中,所有的人都死了,我至今忘不了那些血液染杂的一幕,头颅飞溅,残肢伴着利刃断裂,除了一个懦夫,所有人都死了……”整片天地间赫然间沉寂了,只有男人平静的述说回荡。
“所以醒来之后,便想着不断地变强,强到足够杀掉那个人!”青年的拳头不禁紧握住,带起隐隐咔响。
对于自己成名的那场战斗,他只是感到一股凄凉闪现。没有任何的荣耀产生!
“师兄,你真的很记仇啊……”
寻晨不仅为这个男人的内心感到震颤,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所谓的魔君流喑到底有多么厉害,但是光是从冷澜渊这种剑尊级别的舞剑者对他的恐惧,就足以显出他流喑可怕的实力。
“沉默的人往往都很记仇。”冷澜渊没有什么不悦展现,只是很为平静的说道。
寻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此两者之间的沉默持续了一瞬。
“对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冷澜渊打破了两者之间的沉默局面,叫住突然犯困的寻晨。
“什么事啊?”寻晨连头都懒得转。
“长老让我教你用剑攻击,距千剑大会还有十五日,十五日内,我必须要让你成为一位真正的剑者……”澜渊道出了今夜来寻找寻晨的真正原因,只听一道沉重的剑鸣泛起。
那道沉重的单锋剑就已经带着沉厚的质感出现他的手中,深青色的雷纹在上方恒定的散发着微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