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寒有瞬间沉默。
最纯正的修复之力,每一滴血都是纯洁的。
这几乎已经差不多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了。
「不行,想别的办法。」
救下那个人花费了江绿芜很多心力,她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方式呢?
哪怕换成是一个普通人,如此做法都是不够人道的。
「所以如今没有其他的方法。」.c
张长老似乎不意外凌慕寒的态度,他们毕竟是名门正派,有着最基本的道德管束,自然就不会使用这些卑劣的手段。
「师兄,难道真的没有没的办法吗?哪怕是要我的修行都可以。」
凌慕寒的心仿佛被人剖开一个大口子,空洞的很,除了江绿芜的欢声笑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补的上。
「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你的修为也不是万能的,洪荒血脉实在刁钻。」
洪荒血脉在所有人看来基本都是如同凤凰血一般稀有的存在。
可是它却数次为江绿芜带来生命危险,如今更是因为它导致原本简单用灵力就能修复的伤痕到现在成了她的致命伤。
凌慕寒实在不想放弃:「师兄,难道就没有什么稀世珍宝可以救下绿芜的吗?就像是归阳丹一般。」
「这个世间就连恢复人记忆的药材都有,难道就没有可以救治人生命的吗?」
房间中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绝望逐渐在凌慕寒身体中蔓延。
「我愿意的。」
突然间,另外一道女声响起。
一道影子缓缓在江绿芜身体上空显形:「凌上仙,张长老,我愿意的。」
江绿芜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伸手不见五指,周边没有任何声响,似乎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她用尽灵力想要照亮四方的路,却徒然无功。
之前的场景不断的出现在江绿芜脑海中,她似乎是跟江河起了激烈的争执。
她想要跟江河断绝父女关系,江河不肯,于是她直接用上邪捅了胸口。
啧,后悔蔓延,当时那个情况她就应该想一想其他方法,怎么能用这样激烈的方法呢?
这下可好了,自己被困在这里不说,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肉体到底怎么样了,还是说其实这里就是死亡后的世界?
其实她前世死了之后再睁开眼就已经回到了现在,所以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感受过死亡之后人到底会在哪里。
如果说人死了之后都会来到这样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话,她还真的是不想要死了。
她的仇还没报呢,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凌慕寒不是及时赶到了吗?
难道就连凌慕寒都无法救活她了吗?
忽然间,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说话声。
「这是我见过的最惨的人了。」
「也不能说是惨,应该说是蠢吧,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是啊,哪怕再怎么有志气也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志气啊,现在倒是一时痛快了,还不是被困在这里了吗?」
江绿芜耳朵动了动:「谁,是谁在说话?」
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一阵,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她能听到我们说话?」
「这怎么可能?按照规定她不过是暂时在这里而已,等待会就要去她应该去的地方,她又怎么会听到我们说话呢?」
「可是她方
才……」
「行了,江绿芜一向狡诈没准这也是她使出的一个计划呢?你可别忘记她的身份,怎么难道你是想要救走她吗?」
「我怎么可能会想要救走她?她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就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怕谁都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你就收一收你的表情神态,别像是被抢了魂一样,害我老以为你要救走江绿芜。」
另外一道声音似乎是沉默了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就带了几分濒临爆发的味道。
「我只是不懂,江绿芜在这些事情中明明就是受害者,为什么她却要经历这么多苦难?为什么伤害她的人却还能那么心安理得的活着?」
江绿芜原本以为自己只能够听到一通冷嘲热讽,却没想到竟然还能听到这样一番仿佛是正义使者一般的话语。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她没有沉住气所以导致现在的结局,一切都是她自己所选。」
「可是她这样选恰恰证明了她的气节不是吗?宁愿削骨还父也不愿意再被所谓的亲情蒙蔽这难道不是最正确的选择吗?」
江绿芜都听乐了,几乎要忘记自己现在到底身处在什么环境中了。
「你们二位就不要因为我而争吵了,难道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