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支羽箭划过草丛,正中一只野兔的腹部。它悲鸣一声,挣扎了几下颓然死去。
袁术哈哈一笑,重新搭上一支箭寻找猎物。
袁曹刘三家联军惨败,袁绍向公孙续投降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袁术耳中,他惶惶不可终日,时刻担心幽州大军忽然杀来。当初他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背弃了公孙瓒,而且还帮着刘备追杀公孙续,双方顿时从盟友变成仇人,如今公孙续击败了三家联军,毫无疑问会继续挥师南下,一旦徐州陷落,公孙续绝对不会放过淮南这块肥肉。
袁术的夫人见他情绪低落,劝说他外出游猎散散心,袁术深以为然,于是带着大队人马出城狩猎。
周围的护卫们表面大声称赞,暗地里却腹诽不已,袁术养尊处优多年,射术大不如前,为了让他射中猎物,不得不出动很多人去驱赶猎物。现在眼前这片草丛内最少有三四十只大小动物,只要运气不是差到极点,怎么都能射中一只猎物。
半个多时辰后,袁术和护卫们捕获到了四五十头猎物,他心情大好,下令结束这次狩猎,带上猎物去了不远处的河边,准备就地烧烤。
河边凉风习习,空气清新,阳光也不是很炙热。
袁术躺在华丽的毯子上,半闭着眼睛打盹,两名侍女给他捏肩捶背,稍远处两名侍女正在生火烹茶。不一会儿时间,他就枕着侍女的大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主公!主公!”
袁术睁开惺忪的睡眼,怒视着叫醒自己的侍卫头领梁刚。
梁刚赶紧低声解释:“主公,桥将军派来的人求见主公,说有紧急军情禀报!”
“桥将军……桥蕤!”袁术迷糊了一下,顿时睡意全消,喝道:“人呢?”
梁刚挥了挥手,两名护卫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淮南军小头领走了过来。
“小人桥忠,参见主公!”
袁术仔细打量了一下桥忠,对此人有些印象,确实是桥蕤的心腹,沉声问道:“何事?”
桥忠向旁边几名侍女望了望,欲言又止。
袁术从一名侍女手中接过茶盏,不耐烦地喝道:“直言便是!”
“喏!幽州大军忽然攻占了山阳、小沛等地,消息传到徐州城之后,刘玄德弃城而逃,幽州军一路追到宿迁,桥将军同意刘玄德借道,刘玄德随后逃往荆州去了。”
咣当!袁术手中的茶盏掉在膝盖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腿,他却毫无所觉,瞪着眼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桥忠无奈,只好又说了一遍。
袁术喘了几口粗气,颤声骂道:“刘玄德竟然不战而逃,真是卑劣懦弱至极!桥蕤糊涂透顶,怎能答应刘备借道?就算答应,也要将其留下来才是!”
桥忠看了一眼袁术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给桥蕤辩解:“主公,桥将军一时不备被关云长劫持,再则幽州军已经追至,他才答应刘玄德借道一事。”
袁术豁然站起身来,狠狠一脚踹翻桥忠,怒喝道:“无能!愚蠢!备马,立即回城!”
袁术这次出城游猎并未走多远,很快就回到了寿春的刺史府中。
袁胤、阎象和黄猗几人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刺史府内二堂内焦急等候,见到袁术回来,急忙上前行礼。
“免了!”袁术烦躁地摆了摆手,走到上首坐下,沉声问道:“幽州军已到宿迁,该如何是好?”
阎象立即拱手道:“启禀主公,属下认为应该立即向宿迁派遣援军,依托淮水一线构建防线,才有可能挡住幽州军的进攻!”
袁术沉着脸,阎象竟然用‘有可能’三个字,显然对战胜幽州军没有什么把握。不过他也知道阎象说的是实话,公孙续击败三家联军并未费多少力气,其主力并未受损,再加上青州黄巾的投靠,最少也有三十万精兵,又是携大胜之威而来,就算自己倾尽全力,击败公孙续的可能性也实在太低。
不过就算抽调所有的兵力去淮水布防,挡住幽州军的机会又有多大?袁术看了看袁胤和黄猗,想听听他们的看法。
袁胤拱手道:“属下附议!宿迁位置紧要,一旦丢掉,幽州军就会长驱直入,三四天就能杀到寿春城下,绝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