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是绣工作坊,西厢房和两边的小房子都用来做绣品生意,东厢房给了麦穗母女两个住,以后这里主要交给麦穗管着了。
姚家三个妯娌当然也过来帮忙,但麦穗就住在这里,管起来更方便一些,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果儿对这个姑姑也很放心。
作坊重新进行了划分,比以前更加细致,根据每个人的手艺专长,分了裁剪组、针线组,浆洗组、刺绣组、包装组等好几个组别,这样一划分,不但能更好地提高工作效率,也能吸纳更多的妇人进来。
选人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三妯娌来做,地点就放在老宅前院,到时候作坊开在这里,先让大家熟悉一下流程。
包氏矜持地站在一堆来报名的妇人中间,她特意打扮得光鲜靓丽,头上是一套金灿灿的鎏金头面,一抬手,腕子上那对银镯让众人看直了双眼。
“三柱媳妇,听说这对银镯子是三柱专程买给你的?啧啧啧,还是人家三柱会疼媳妇,这么粗的银镯子都舍得给媳妇买。”
一个婶子当众夸起来,言语中带着恭维。
“可不是,就这一对镯子足足十两银子呢。”孙六媳妇适时跟大家宣传道。
她这次来报名可是跟包氏私下里说好了,她针线上不行,就在浆洗组干,虽然挣的钱不如别的组多,可是好歹也能挣钱不是?不枉她这段时间天天上门给包氏当免费的下人。
众人听了孙六媳妇的话更是咂舌,七嘴八舌都是些羡慕恭维的话,包氏脸上愈发得意。
“就是样式有些普通了,显得单调,若是上面刻上花纹就更好看了。”
人群中莲秀突然说了一句,包氏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淡了。
莲秀家里条件比较好,县城的首饰铺子也是逛过几次的,她说这句话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包氏抬起腕子仔细看了看,这镯子就是光溜溜的一个圆圈,连个花纹都没有,好像是有些单调了。
包氏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隔天包氏便抽空去了一趟县城,她打算到县城的首饰铺子里,找银匠给她把镯子重新打造一番,弄一个新式样子出来。
她打听过了,十两的足银,打造成最新款的样式,最多补一两多的银子就可以了,这点私房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是毛毛雨的事。
包氏是赶着中午去的,不到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似乎憋着一肚子的火。
姚三柱正躺在自家院里的炕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地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端起桌上的小酒盅喝上一口。
包氏一把掀开帘子,看见男人这副德行,更是气得手脚发麻,她顺手拿起炕边的鸡毛毯子,抡足了力气朝姚三柱身上打去。
姚三柱没有防备,身上顿时被打的生疼,他蹦起来一边躲避一边喊道:“你这婆娘发什么疯?好好的打我干什么,快给老子住手......快停手,疼死了......”
姚三柱想要抢过鸡毛毯子,无奈包氏挥舞得太厉害,他根本没有机会近身,只好朝院子里跑去,嘴里喊着陶氏:
“娘啊,快来人救命,这婆娘发疯了。”
两人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全家人,大家纷纷跑出来,目瞪口呆看着这两口子满院子跑着你追我打,闹成一团。
“住手!”
姚老爹一声吼,两人立马停下了。
陶氏见两人安静了,冲上来就要打包氏,包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来:
“爹娘,姚三柱他黑心,给我买的这对镯子是假的,一两银子都不值!”
众人:“......”。
这些天包氏到处显摆她这对银镯,谁不知道这对价值十两的镯子是她男人送给她的,两人明晃晃的秀了好一阵子恩爱。
陶氏第一反应是不信:“假的?三柱媳妇儿,你凭啥说这镯子是假的,你到底听了谁的胡言乱语就回来发疯,瞧瞧你男人都被你祸害成啥样了,你这个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