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的所有书院终于要正式开学了,张晖求学的日子从此开始。这些书院往往大多数是一代又一代的老百姓捐钱创办的,不过这会儿却都被官府控制在了手里,老百姓的子孙想要读书,反而还得缴纳费用了。
此时,张晖正在课堂上听课,却见几位衣衫破旧的孩子在偷偷摸摸地趴在教室的门窗上。州学教授也注意到了,于是停下了讲课,想问问他们是什么人,哪知走出教室,那些孩子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课堂上的一个学生眼疾手快,叫道:“先生,我帮你把他们捉回来。”此人叫黄仁讽,是浦城人,少有武干,有勇无谋。
黄仁讽说着,果真飞奔追去,一手捉住一个,回来了。
“先生,逮着了两个。”
州学教授忙说:
“别伤着他们了。仁讽,你好动能干,但行事万万不可鲁莽。”
“知道了,先生。”黄仁讽有点儿泄气,原本还以为可以得到先生的夸奖。
章仔钧转而问那两个孩子:“我问你们,刚才和你们一起的孩子,为何都躲在门窗外面?”
“我们只是想听先生讲课。”其中一个孩子回答道。
教授听了,不解地问道:
“既然如此,为何不报名入学,进到教室里面,坐着听课。”
“我们没有资格报名入学。”另一个孩子说道。
“学习是你们的权利,谈何资格?”
“我们家不是本地人,是因为战乱,从北方逃难到这里来的。”
“那又怎样?”
“我们没有本地的户籍,就不能入学本地的书院。”
“谁说的?”
“书院的院长大人。”
州学教授稍稍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无妨,你们从今天开始,就可以进教室学习,户籍的事情我去跟山长说。”
“那,那我们恐怕还是不行。”他们说着,低下了头。
“难道除了户籍,还有其他的原因?”教授警觉地问道。
“我们家里穷,交不起学费。”
这时,课堂上的一个学生小声嘀咕到:“没钱就好好呆在家里种田,读什么书呀!”
此人叫杨思恭,是建阳人,地主家庭出生。俊爽好学,但很有心计。
黄仁讽听到了,狠狠地敲了下杨思恭的脑袋,那杨思恭没来得及躲开,直喊疼。
“先生,杨思恭家里有钱,他说愿意帮这两个孩子交学费,对吧?”
“啊!”杨思恭无奈,“没,没错,我愿意。”
教授没有理会,只是问那两个孩子:“你们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