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将来到魏丞的面前,道:“人已经死了。”
魏丞自始至终眼神都是淡淡的,冷冷的:“死了那就丢乱葬岗去。”
死透的管家尸体被抬走,只余下一地的血水,魏丞眸光深了深。
谁也不能阻止他上位。
如今,只是第一步。
总有一日,他要走到那个庄严大殿,位列百官之首!
盛清苑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雨,看着雨中快速奔跑赶着回家的人们,看着想要在雨中玩耍却被长辈骂骂咧咧拽回家的小孩子,唇角微微弯了弯。
生活的烟火气息,总是让人身心不由的随之放松。
放下马车的车窗帘,看向手中的那一袋银子,掂量掂量,分量倒是比她预想的还要更重一些。
出手可真是大方。
马车快到村口的时候,盛清苑远远看到就站在村口的沈照,眼神不由亮了亮,马车一停下,就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下马车。
沈照第一时间朝她伸出手,温声道:“慢点,小心些。”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夕阳散落村庄,铺上了一层金黄,甚美。
“你怎么来了?”盛清苑问道。
“刚好经过,顺路。”沈照淡声说道,只是耳尖却微微泛红。
盛清苑也不拆穿他这拙劣的谎言,将从镇上买来的几本书从马车上拿下,沈照自然而然地接过,帮忙拿着。
“今日可还顺利?”沈照问道。
“还算是顺利,不过,最重要的是,给的诊金倒是不少,有了这一笔钱,我就可以再请几个人,竹制品坊也能早日开业。”盛清苑眼神亮亮的。
沈照看着她脸颊上因笑容而带起的梨涡,也不由的随之扬了扬唇,“那你铺子的名字可想好了?”
“就竹制品坊,多通俗易懂。”盛清苑说得理直气壮。
沈照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盛清苑轻轻笑了笑,看向远方。
雨后夕阳下的村庄,颇有一番远离俗世的悠然。
“竹怜新雨后,山爱夕阳时。”盛清苑不由说道。
沈照闻言,看向盛清苑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光彩。
“就叫竹山坊如何?”盛清苑转头欣喜地向沈照问道。
“很好。”沈照赞同道。
盛清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沈照又道:“和村子的名儿也正好一样。”
盛清苑愣了愣,“对哦。”
她一时间倒是忘了他们这村就叫竹山村。
盛清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算了算了,不多想了,就叫竹山坊,正好咱们的人也都是村子里的,都来自竹山村,叫竹山坊也理所应当。”
此时的盛清苑尚不知道,自己随意取的名字,给日后的竹山村带来多大的变化。
盛清苑掂着这一袋银子的重量,若有所思道:“一个县令,钱袋子倒是不少啊,那府邸,只怕早就不是一个县令能够拥有的规格,而且,他身边的人,看着也不简单。”
给她钱的那个男人,看似只是县令的一个心腹,可是她透过他的那双眼睛,看到了他努力藏着的野心。
就县令那样的二愣子,对上这样的人,只怕是被人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沈照并不惊讶,“他是知府夫人的表弟。”
盛清苑恍然大悟后又故作几分懊恼:“早知道面对他时,就该再客气一些,不然他若是公报私仇,那我这小店只怕还没开起来就要凉了。”
看着盛清苑这样子,沈照无奈地笑笑。
便是装,好歹也装个全套。
嘴上说着懊恼的话语,但面上却是一脸毫无畏惧,甚至还有几分“你要敢动姑奶奶的东西,姑奶奶打死你”的狠劲。
不过,安抚的话该说还是得说。
沈照浅浅笑着道:“你放心,等你的铺子开张,他这个县令的位置就该坐不下去了。”
盛清苑瞳孔微微放大,惊讶道:“怎么说?”
“我已经将他这些年作奸犯科的事情全都整理好,送到了知府那处去。”沈照风轻云淡道。
盛清苑愣了愣:“可你不是说他和知府是亲戚吗?你把他的罪证交给知府,最后倒霉的不还是你?”
沈照淡淡道:“两天后,如果知府对县令没有惩处,或是惩处不当,那么这些罪证就会在他的辖区内宣扬,他纵容包庇手底下的官祸害百姓的事,也会随之被散播出去,据我所知,这段时间他正是考核之时,如若顺利,他便可以被调去京城。”
“一方是升调京官的诱惑,一方只是妻子的表弟,看来,这并不难选。”盛清苑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