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黑夜,突然从东方跳出了一颗红通通的火球,赤红耀眼的光芒将人的双眼刺得生生作痛。那突兀而出的火球喷涌而出炽烈的热量,仿佛可以将世间一切融化般,这样的场景如果定格在一个人的脑海中,那么将会如烙印般深深的刻在那人心底,至到那人老去,甚至到死。
耶律血狼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涌来,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自信,这世间纵然有达到破碎虚空的高手,他也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这不是实力的自信,而是他那狼一般的灵敏嗅觉。那颗向他飞旋而来的铁球速度并不快,可是说是有一些慢,对于耶律血狼来说那是相当的慢了,慢得他几乎可以忽略。所以他并没有躲避那颗向他飞来的铁球,他扬起了那柄曾经斩杀过无数人的弯刀,凝起了全身的真气,等待那铁球的到来。
其实不至是凌天云与叶吟风感觉到了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危机,那些包围住他们的契丹士卒也感觉到了这股毁天灭地般的危机,他们之所以可以感觉到,是因为人对于危险本能的反应。当然,这种反应要比凌天云与叶吟风慢上不知道多少拍了。他们双眼里露出了紧张的目光,他们手里的兵器紧紧的握住,同时他们的神经也是绷得紧紧的,不过他们更是希望他们的将军可以一刀将那冒着火星的铁球劈开两半。
知道这铁球的威力恐怕只有凌天云与叶吟风了,不过他们心里也只是一种直觉而已,还有那小叫花子也凭着对那铁球莫名的依赖,也感觉到了这毁天灭地的威力。当小叫花子掷出了去了另外两颗铁球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释然般的轻松,仿佛一切都放下了,包括他心里的那执念。
身子急急的一退再退,凌天云一把将那双眼里噙着泪花的小叫花子拽了过来,他们退到了包围圈的最边缘。而那些契丹兵见凌天云三人退到了边缘,并没有发起进攻,他们心里同时都升出了一个念头,大将军必定是神功盖世,会轻易的将那三颗铁球摧毁掉的,从而将那两名汉人的信心彻底的摧残。
没由来的心中莫名一寒,耶律血狼扬起手中的的弯刀,那弯刀划出一道幽亮的光芒,将这漆然的夜色划为了两半,而那铁球也落在了他的身前。随着他手中的那弯刀幽芒泛时,他的身子微微的一沉,那弯刀带着道道刀影凝着尖锐的破空声朝那飞旋冒着火星的铁球劈将而下。
而他手中的弯刀狠狠的劈将而下时,那飞旋如急的铁球却在这个时刻停住了,那刺眼的火星也在这时刻仿佛湮灭了般,但是那颗铁球却没有从空中坠落。耶律血狼手里的弯刀一寸寸的朝那颗铁球逼近,一切似乎时间变得缓慢起来,只有那柄泛出幽芒的弯刀正凝着崩然的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那铁球逼近。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双眼,他们看着那弯刀缓缓的落在了那凝在半空之中静止的铁球之上。这一切其实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际,只是所有人的注意都落在了那弯刀之上,这会使得这一切又仿佛看起来很缓很慢。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所以众人都期待那弯刀劈在那铁球之上会发生什么,因为还有两颗铁球正发出嗞嗞的声响冒着急急的青烟,朝耶律血狼飞旋而去。
当耶律血狼的弯刀劈了出去时,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是离谱,他应该相信自己那狼一般的直觉的,他应该相信那狼一般对危险的敏锐直觉,他应该相信狼给他的旨意。可是他太自负了,他太狂妄了,他只觉他的脑海里一道刺痛般的巨光激荡而开,那是狼神对他的警告,要让他避开那颗定格在半空之中的铁球。
所以耶律血狼手中的弯刀被他硬生生的收了回来,那刀最终还没有劈到那定格在半空中的铁球之上。而他的身子却更是以个狼狈的姿势往后一倒,他的身子倒地之后,便顺势朝自己的后面滚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滚相很难看,他也知道自己这滚相很狼狈,但是他心里却充满了自豪之感,因为他觉得这是狼神给他下达的旨意。
一团刺眼的光华突然从那颗定格在半空中的铁球上爆裂而开,那种场景就如仍然是漆黑一片的夜色里,突然从东方跳出了一颗火焰翻腾的太阳般。刺眼的光华瞬间就朝四处激射而开,那团刺眼的光华里更是蕴含了一股更为惊人的威力,那威力足以毁天灭地,接着“轰”的一声惊天巨响。
身子朝后而滚的耶律血狼只觉那声惊天巨响将自己的双耳震得一阵轰鸣不已,而他的双眼里除了一片刺眼的光亮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而后,他又感觉到了无数道如刀芒般的劲气朝他的周身激射而来,那无数道劲气从他那身便装上身穿而过,打在了他那结实的肌肤之上,一阵刺痛狂涌而来。
就在耶律血狼顺势在地面上一滚时,那颗定格在半空中的铁球射出了一团刺眼的光华,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那颗铁球突然炸裂而开,无数的火光焰芒从那颗铁球上涌射而出,那惊天般的巨响如一阵狂涛掀过般,使得众人的耳里一片嗡鸣之声,除了那一片鸣之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