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父说笑了,何来之罪,不知叔父所说之恭喜,小王愚钝,何来之喜,让叔父如此的开心。”柴荣知道来者是何人,他因公事繁忙,并没有通知赵家之主,而是只会知了自己的义弟赵匡胤,为了就是与三弟凌天云见面。再者就是想问一下赵匡胤北汉之行的经历与结果。
“晋王殿下何秘自谦,臣观凌公子长相俊朗,一表人才,他日必有一番不朽作为,晋王殿下将如虎添翼,其是第一喜。这第二喜就是,自古三足才能鼎立,殿王殿下与小儿匡胤及凌公子三人可定乾坤,三足可定天下,如何不是一桩喜事。”赵弘殷摸着颉下的白须,开怀长笑道。一派老谋深算却给人一种深信不疑的感觉,那饱经风霜的面容里泛出淡淡的笑意,一双睿智的眼眸射出夺目的光芒。
“小王谢过赵叔吉言,万事皆有天意,这天下之争本就有定数,小王只希望皇帝陛下早日康复。将来一统我华夏大好河山,平定这数十年的战火纷争,免天下百姓惨遭战火扰患。以及驱逐鞑子异族,光复我神州大地燕云十六州。此情天可鉴地可察,我大周千秋万代永世安宁,这才是本王最大的心愿。”
柴荣眼里透出一抹坚定壮志满情般的光芒,浑身泛出傲世般非凡气息,那肃穆的表情只叫人心生敬意。一身淡淡的便装透出几分儒雅的气质,让他更为出尘独特。他身上本就聚着皇室本能的威严,而此时他并是那悯怀天下的那大圣之人。
“晋王殿下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只是眼下殿下公务繁忙,而陛下却又重疾难愈,倒是让人心中焦忧不安啊。只希望你等三兄弟同心齐力,能渡过这道难关。”老者长叹一声,眼里也露出几分萧瑟般的壮烈表情。时下大周局面刚稳,却不料大周皇帝突发重患,久治不愈,使得这大周国内人心垂危,心不定神不宁。
“好了,臣也有事先行告退,你兄弟三人好好叙叙,我儿性子顽劣,给殿下添了不少的麻烦。”赵弘殷知道眼下谈论皇帝病危之事并不恰当,他提出了告退。柴荣与赵匡胤结义异姓兄弟,所以两家也走得比较近,倒没有了皇宫之中的那些繁文俗节。
“大哥不必过忧,陛下他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一定会好起来的。怀素大师也应该到了帝都。苻将军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带他入宫面圣,以怀素大师的医术,陛下一定会全愈如初。”赵匡胤见柴荣眼里露出了忧色,不禁的安慰道。
“大哥难道不进宫陪在圣上身边吗。”凌天云心中很是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义兄穿着便服,但他看到了隐藏在他便服之下的是一身官服。所以不由得好奇出问,在他的心中,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是自己的父亲如此,他便什么都可以抛下,陪伴在父亲的身边。
“唉,贤弟有所不知,大哥也有大哥的苦衷,大哥虽身为父皇的义子,但被封为这开封府尹,每日里公务繁多,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看望父皇。对于父皇的病情,你大哥心中也是心急如焚啊。眼下,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大哥,若你大哥稍有不慎,便会被那些有心之人把住把柄,大哥虽是父皇明义上的太子,但这没有任何的册封文书。到时候,大哥的这太子之位将受到威胁。大哥虽并不在乎这太子之位,可父皇这辛辛苦苦打下的来的江山,父皇的心愿壮志,不能被小人毁于一旦啊。”
凌天云也没有想到皇家有皇家人的苦衷,不像他,自由自在。他也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瓜葛。一时他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话语,但他的心中还是觉得,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若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无法做到,那么他还有什么可做的。
“大哥,小弟不赞同你的看法,自古百善孝为先。圣上虽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他一直把你当作他的亲生儿子看待。大哥现在大可不必将他当作大周皇帝看待,只是把他当作一名身患重疾的普通老人看待。公务繁忙又如何,难道公务繁忙就可以不尽孝道了吗。别人怎么看,别人怎么想,大哥何必要在乎别人的看法与想法。如果大哥这般顾虑,却无法尽到自己的一片孝心,那样才会真正的寒了天下人的心。”
凌天云急急的向柴荣说道,他不敢保证自己的想法是对还是错,但是这件事如果真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他首先选择的是尽孝道。皇帝也是人,他只过是一名特殊的人而已,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是人都渴望亲情的陪伴。而大周皇帝郭威,在两三年前,一家老小除了他一人之外,都尽数被前朝大汉皇帝所害,所以晚年落得一个孤苦无依,无子嗣传后。只有认了自家的内侄柴荣为义子,才算好了一些遗憾。
“三弟,不可胡言乱语,大哥本来心里就苦,你又何必这样刺激大哥。”赵匡胤闻,脸色一沉,他急急的向凌天云训道。只有他明白义兄心中的苦,虽封为这京兆开封府尹,但这也是一次皇帝的试探。若他有逾规之行,那太子之传必定废除,所以柴荣这年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的难以进宫,一心扑在公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