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泽铭却敏感察觉到这里面一丝不寻常的东西,因拿起茶杯啜了一口,不动声色道:“不可能,我了解采薇,她既然离开,想必……就不会再回头了。”
“大奶奶和世子爷和离,论理,她的称呼应该改一下,但好像,一直到目前,大家还是如从前那般叫着,奶奶也没有特意纠正,不知是忘了还是怎的,当真令人费解。”
荆泽铭眼睛就是一亮,但很快又黯然下去,看着茶杯怔怔出神,好半晌,才轻声道:“我负采薇极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秋芳一日不出去,采薇就不会回来的。”
“我没见过李姑娘,自然也无从评价,不过我倒是觉着,大奶奶会和她如此针锋相对,总该是有些原因的吧。世子爷有勇有谋,但有时候难免当局者迷,何况人终究会变的,李姑娘在何府五年,这其间她是否还能一如从前,实未可知。世子爷应当多留心一些。”
荆泽铭没有接话,却是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多留心吗?傅东风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唉!我实在不愿意接近秋芳,不然若让她生出误会,又是一份情债,这可如何是好。
不说世子爷因为傅东风一番话陷入沉思,且说方采薇,离开山海园后,往前走了约莫两刻钟,忽然马车停下,只听外面传来嘈杂声音,大奶奶正打盹儿呢,这一下好悬没摔地下去,幸亏绿枝及时扶住她。
我擦又来?
大奶奶怒了:自己才穿过来几年啊,这都差点滚下车多少回了?总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干什么?她不要面子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一把掀开帘子质问车夫,就见对方指着不远处无奈道:“奶奶,那边起了争执,人呼啦一下就围过来了,咱们过不去。”
算了,古代人民的精神食粮太少,好不容易看到点八卦,也能理解他们的热情。
方采薇悻悻坐回来,一面吩咐车夫去打听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面就想起从前自己和荆泽铭说起过的办报纸的事。
原本没有意外的话,今年春天就可以将办报的事提上日程,偏偏就让李秋芳给搅合了。这要是以自己一人之力,怎么着也要两三年后才能腾出手办报;若是指望荆泽铭自己,那更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世子爷文武双全聪明绝顶是没错,但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朝堂天下都忙不过来呢,办报?除非交给礼部等专人负责,不然指望他,还不如去指望一下荆泽贤。
正想着,就听车夫回来禀报道:“回奶奶的话,原来是路边有个女孩儿为了葬父自卖自身,被一位公子看上了,那位公子正要付钱,结果江公子来了,也要买下这女孩儿,女孩儿的意思看上去想和江公子走,但原先那位公子又不肯,双方就争执起来,以至于引了许多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