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荆泽铭,也真是厉害。在边关经历了这么多大小战斗,竟然还能活下来,而且官儿越做越大,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品大将军,再过几年,岂不是就要做元帅了?哼!在我爹爹眼皮子底下做史上最年轻的元帅吗?那我何家颜面何存?”
何富贵坐在太师椅中,愤愤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不远处的李秋芳说话。
李秋芳正在烹茶,闻听这话便轻声道:“那又能怎么办?当日你说过,元帅在边关,他必定有死无生,可如今两年多过去,不但人活得好好儿的,更是积累军功到这个地步。现在表哥已经势大,他势微的时候元帅都拿他没办法,现在还能怎么办?”
“呵呵!”
何富贵站起身,走到李秋芳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沉声一字字道:“那可是你表哥,当日你和他险些就成了夫妻,如今说这样话,不嫌太过无情么?”
李秋芳眼睛都不眨一下,淡淡道:“更无情的话爷又不是没听过,都到了今日,若非若明珠捣乱,我们孩子都有了,还何苦来试探我。虽说他是我表哥,但我到底是你的人,我本来也不希望他死,但两相比较,自然还是咱们家的荣华富贵更重要些。”
“这话没错。”何富贵点点头,满意道:“秋芳,我最欣赏你的就是这一点,里外分的清楚。你放心吧,荆泽铭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呵呵!”
“什么意思?元帅有对付他的法子了?”李秋芳心中一凛,手却没有半丝颤抖,稳稳将一道茶水注入茶杯,这才微抬凤目,向何富贵看过去。
何富贵得意道:“当然。虽然爹爹没有明说,但我大致也可以猜出来。荆泽铭被调到白城,手底下只有六万人马,呵呵!一旦被匈奴大军包围,便是孤立无援,只待城中粮草用尽,他纵有天大本领,也不能变出粮食,啧啧,可怜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就要和士兵们一起饿死了。”
“当真?”李秋芳也说不上是担心还是兴奋,但何富贵这话确实引起了她极大关心,旋即疑惑道:“白城是防守匈奴的第一重地,城里岂会不备好丰厚粮草?到时候城里士兵要吃粮食,匈奴大军也要吃粮啊,那些鞑子撑得住吗?”
“你不懂,白城因为屡屡遭灾,所以即便是第一要地,城内粮草备的也不多。更何况,历史上它无数次被匈奴攻破,所以谁敢备下丰厚粮草?一旦守不住,那些粮草岂不都便宜了鞑子?有这个理由,再加上我爹爹从中周旋,那荆泽铭进入白城后,粮仓里就算不至于一点存粮没有,也定是可以跑老鼠的。”
他这样一说,李秋芳就明白了,暗道果然姜是老的辣。何元帅这一手太狠了,她目光转向何富贵:“这样说来,元帅是指望匈奴大军困死表哥?只是……王老元帅不会插手此事吗?再说,怎知匈奴大军就一定会死死围住白城?万一他们觉着不划算,带兵退走,元帅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