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在接到金都电话的时候,彻夜未眠,贺言言的母亲过来找他帮忙,门都敲碎了他都没有开,这辈子他都没有这么的茫然过。
他只是后悔,如果他能早一点,只在一点点就可以,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最后周围的邻居被吵的无法安生,众人只得费力将门给踹开,却见隋书正靠在窗户旁抽着烟,连灯也没有开,矮小破旧的屋子里,他显得那样的孤独疲惫。
贺言言母亲见了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去找对方和解吧,我们愿意赔偿,律师说得判十年以下,要是对方和解……”
隋书冷笑,“你去跟金都说,看他愿不愿意和解。”
对方无助的坐在地上,像是个疯子,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会是当年在滨市呼风唤雨的人物,此时她头发花白,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傲气,就跟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
她哪里敢跟金都说情,对方现在没找他们秋后算账已经谢天谢地了。
周围的邻居们已经不干了,“赶紧带这个疯女人走,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隋书已经不想在这发霉发臭的房间里待下去了,越过众人,走出了房间。
夜朗星疏,明明快到盛夏了,晚上却出奇的阴冷。
远处依旧能传来女人的啜泣声。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街上的人很少,他在便利店里买了一瓶啤酒,正仰着头喝着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一接通,竟然是金都。
他嘴里的啤酒入喉,火辣辣的,“金都,你再说什么啊,你让我去陪池烟,她现在只需要你陪着。”
金都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拜托了。”
金都还从来没有用这么卑微鹅语气来求人,隋书却还是答应了。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隋书赶到医院的时候,池烟的病房里已经有人了。
是两个警察,他们拿着本子来询问池烟。
池烟坐在床上,脸上的纱布已经换了新的,但双眼空洞麻木,呆呆地,沉思良久才回答警察的问题。
“池小姐,请问你和贺言言有什么私人恩怨吗?我们问过贺言言了,她说恨你抢了她的老公,还有其他的恩怨吗?”
池烟摇了摇头。
另一个警察继续问道,“请问当时你们在咖啡厅里说了什么,她是怎么伤害你的,从哪里拿出来的刀子。”
池烟好像回忆起了可怕的东西,紧紧抱着被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像是一只被逼的瑟瑟发抖的小仓鼠。
“够了,你们警察有没有一点同理心,你现在让她回忆什么,这会给她造成二次伤害的。”隋书走了进来,满脸的怒气,“我问她行不行,等她想起来什么,我联系你们。”
警察见池烟都这样了,只得给隋书留了电话之后就走了。
池烟抱着被子,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沉默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