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和紫薇一左一右地扶着顾太后出来了。
顾太后虽已年过七旬，可身高位重保养的很是不错，因此平日里瞧着左不过也就六十来岁左右，看不出真实年龄。
但是眼下……
云绾宁呆呆地看着一步步走近的顾太后，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宁儿，被哀家这模样给吓坏了不成？”
顾太后走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脸上笑容仍旧和蔼可亲，“怎么样？”
“如今哀家瞧着，可不像是个七十岁的老太太了吧？”
云绾宁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顾太后满脸笑意，云绾宁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的确不像。”
“您如今，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
顾太后本就不显老。
这忙活了半晌功夫，竟是故意用妆容遮盖了原先的模样。眼下瞧着，竟是比先前要苍老了许多，足足苍老了十岁不止！
“八十岁？”
顾太后皱了皱眉。
她转头看向紫薇，“宁儿昨儿个说，小玄子如今看起来像个九十岁的老头子。”
“哀家不是让你给我化老一些吗？怎的宁儿说瞧着只有八十岁？快快快，快些扶哀家进去，再给哀家化老十岁！”
顾太后连忙转身，急着要回寝殿继续上妆，“哀家也要做个九十岁的老太太！”
这番操作，属实是云绾宁没有想到的。
看着自家皇祖母着急的样子，云绾宁半晌才笑出了声。
“皇祖母！”
她忙挽着顾太后的手臂，笑着劝道，“您这是何必？我师父本就比您更老啊！”
玄山先生可是几百岁的老妖精了，又不是他们这些凡人似的……
虽说如今，他也成了凡人。
“就算他瞧着九十岁，您八十岁，左不过也就是十来岁的差距。这男女之间，相差十来岁又有何妨？您就不必再折腾了！”
云绾宁将她歪掉的花白的眉毛给她贴正，“这样挺好的！很合适！”
也不知这花白眉毛是从哪儿来的，又是用了什么东西黏住……
云绾宁扶着顾太后在一旁坐下，笑容愈发灿烂，“看来，我也不必等皇祖母回话了。”
顾太后的行动，便是她的回答！
即便是玄山先生如今像是一根老黄瓜，顾太后也愿意配合他磨掉老牙，啃一啃他这根老黄瓜！
唔，这话怎么有些怪怪的……
云绾宁摇了摇头，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甩了出去。
“皇祖母，既然您已经做出了回答，那我可就要给师父回话啦！”
“回吧回吧！许久不见小玄子，这寿康宫清净的很，哀家总觉得没意思！你让他赶紧滚回来，陪哀家搓搓麻将解解乏！”
顾太后语气充满嫌弃。
可仔细一看，那双老眼中分明是遮掩不住的思念！
云绾宁偷笑，“是！皇祖母！”
这两日对玄山先生而言，如同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今日过后，便是“风雨之后见彩虹”了！
她又陪着顾太后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出了寿康宫，吩咐如烟去给玄山先生带话。
……
未央宫。
今日的未央宫，比往常都要热闹得多。
百里长约环着双臂，紧绷着脸站在廊下，看着不少公子哥围着墨飞飞献殷勤。
墨晔站在他身边，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不爽……
“不爽？”
“废话！”
这两个字，百里长约俨然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若是云绾宁被无数个男人围着大献殷勤，你心里爽不爽？”
他反问墨晔。
“爽。”
墨晔的回答，超乎他的想象！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