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的。”素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山林中。
“不爽啊,不爽啊……早知道真该在他嘴巴里塞泥巴!”
安蓝到下山时素银已经回村了,村里的人看到他脸上身上全是泥连忙问他怎么了。
“采药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没事。”
“先生,你脸上怎么有淤青?”
“滑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石头了。”素银深深地看了远处地安蓝一眼,他回到家里从镜子里看到安蓝的杰作拨开了左边的刘海。“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不管是我还是你。”
次日清晨安蓝打开门时,发现门口放着十几包药,上面留着字条,却是不见素银的人影。
“他倒是识相。”安蓝把药放回屋里,开始了一天的修行。她用灵力不断地淬炼着经脉,便它们慢慢变得强韧。
她正站在院子里回忆着这些日子以来所练的剑法,传询镜亮了。
她回到屋子里关上门,然后再进入混元天府吃下鬼面花果的解药,传询镜的那头是侯宜宣。
“大哥什么事?”她已经跟侯宜宣打过招呼,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情况他是不会找她的。
“中州黑市的拍卖行在拍卖洗精伐髓的药膏,是不是跟你有关,妹子,你是不是加入了黑市?”除了春八爷以外就只有侯宜宣知道她有这样东西。
“药膏是我托春八给我卖的,不过我并没有加入黑市,目前跟春八只是合作关系。”侯宜宣听她这么说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又皱起了眉。“春八这个人你少跟他接触,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嗯,我省得。”
“妹子,你现在哪里?要不你来泽州吧,只要是在神水宫没有人敢动你。”侯宜宣想着她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心里就发紧,有时候晚上睡觉都会从梦里惊醒。
他总是会梦到安蓝被人追杀的情景,有时候醒来了睡不着就坐在房间里发呆。
“我现在在堰州,放心我过得很好,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会有人找到我。”她已经在身上佩戴了一个香味浓烈的香囊,而且有好几个随时更换味道,不会再有人凭借香味认出她。
现在唯一的不定因素就是妖瞳银,像他那样自视甚高的妖,也不会自降身份来告发她,目前为止,她还是安全的。
“妹子,你大师兄下山来找你了。”侯宜宣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他在出云州的时候遇到了伏击,现在下落不明。”
“什么?!”安蓝脑子轰地一下炸开。“谁,是谁做的?”
“不知道。妹子,你别担心,你大师兄是金丹期想杀他没那么容易。我大师兄也去现场看过,伏击他的人全死了,他很有可能为了摆脱别人的跟踪乔装打扮过,你师尊还没有下山,应该别什么大碍。我就是给你说一声,你留意一下,说不定会碰到你大师兄。”
“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哥。”安蓝怎么也没想到子敬居然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下山找她,想着子敬对她的种种好,眼眶湿润了。
“别谢我,我恨我自己没你大师兄的本事,只能躲在神水宫里,妹子,我要闭关了,你等着,等到结了丹我也来找你,我们一起把辰屠那个老混蛋打趴下。我把这个传询镜给大师兄,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就找他,他会帮你的。”
“嗯。”
“妹子,我……”镜子那头的侯宜宣深深地看了安蓝一眼,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最后只化为一句保重。
堰州一座山上,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从山顶慢慢爬了下来,他一身布衣,混迹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