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的公寓是双人公寓,相比他以往的住处小了很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两间卧室和一个不大的客厅以及简易的厨房。教父的儿子选择学生公寓与人同住,多少出乎他人的意料,同时为他的舍友足可预见的悲惨未来默哀。
回到公寓,李尔坐在沙发上翻阅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能流利阅读英文原版的西方经济学“圣经”,对他而言是很新奇的体验。
寄魂于这个身体,除了年轻,还是其他好处的,至少他轻易掌握了三门语言:汉语,英语和意大利语。哦,对了,还有西西里地方方言。若是遇到来自黑手党“圣地”的西西里人,他不用担心和对方的交流问题,也挺不错的不是?
书没看几页,李尔走神了。自嘲地笑笑,看来自己的心态尚未摆正,不管是美国,抑或是纯正的西西里血统,还是蒂诺佐家族,他都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
门打开,是李尔的舍友回来了。那个木讷的青年看见李尔,扶了一下厚厚的眼镜,视线根本不敢在李尔身上停留,低下头小声招呼:“蒂诺佐先生,您回来了。”
闻言,李尔微微苦笑。失策了,本打算降低身姿迎合舍友,以此告诉别人:他李尔虽然是黑手党教父的儿子,但也是个普通人,而且他很好说话。事实上过了一个多月,舍友杰米依然如履薄冰,哪怕李尔好几次叫杰米直呼他的名字,甚至用上命令的语气,杰米却始终用敬语称呼他。
也许我该找个女生同居,猎奇心理应该能让女生大胆很多。心里想着,李尔随口道:“中午好,杰米。”与木讷胆小的杰米相处,李尔的回应跟随着变得机械起来。想起教父说娜塔莎明天要来,他又说,“杰米,明天我妹妹会来找我……”
没等他说完,杰米神色紧张地摇摇头:“没关系,我刚想回家一趟,一会就走。”可怜的眼镜男没给李尔解释的机会,匆匆跑到自己的卧室,飞速收拾好衣物,笑得比哭还难看,说了声“蒂诺佐先生,星期一见”,身后有鬼般逃得飞快。
“……你娘耶,老子有这么恐怖吗?再怎么说我也是总统亲自颁发勋章的‘英雄’,虽然老子变成植物人由家人代为接受勋章。”李尔哭笑不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只能说《教父》太经典,害得平日低调的黑手党一下子成为阳光下的影子,使人以为黑手党有多残忍多血腥。
1972年,真不是个好年份!
第二天,李尔等来的第一个人不是娜塔莎。门外的女人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蒂诺佐先生,我要给你做专访”时,李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前的大侦探穿着一套紧缚身躯的深色职业装,一头金发挽于后头,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不少。短裙下,一双修长的腿裹上黑色的丝袜,脚下的高跟鞋使得双腿绷得紧紧的,勾勒出妙曼的曲线,昨天被李尔把玩过的高挺胸脯更是欲与山比高。
不怀好意地由上至下细细打量大侦探,故意在关键部位停留稍许,李尔惊讶地发现大侦探初时往里缩了一缩,随即她哼了一声,硬是压下不适感再度提臀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