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渊低着头,他没有说什么要枫晨放弃的话语,因为他了解自己的月主,在这件事上,他绝不会放弃。
似乎过了有好一会儿了,枫晨像是终于做下了决定。
他抽过桌上的宣纸,便看见宣纸上画着的一只胖嘟嘟的小猪。
没有让目光多做任何停留,他轻轻抬笔,落毫,苍劲的字迹里没有一丝慌乱的迹象。
久渊接过那张看起来有些小的宣纸,只是目光细疏一荡过,面容上便露出慌乱之色,他低头似乎带了些恳求的语调:“月主,不可!”
枫晨神色在落下笔后变得有些慌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因为这样让他觉的自己比较真实。
更多的是不在乎,因为即便是有情感也不会影响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的慌乱在抬头的一瞬间隐去,话语含着冷静:“就这么做。”
冷静的话语反倒显现出一丝决绝。
……
……
在一处喧闹的地方走出一道青色的影子,他看起来也有些慌张,并且他的慌张显得无比真实。
因为他真的慌张了,所以他便慌张了。
他没有强大的心脏去进行遮掩,因为他的心从来不去管这些,相反他只知道顺着自己内心所想去做。
他知道他的心乱了,好在他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翻过了一道墙,然后推开了一扇门。
门后的人看见他的到来有些意外。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夏水嫣轻轻理了理头,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潜意识里想让自己在他眼中看起来更加好看一些。
白狸道:“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夏水嫣道:“什么问题?”
白狸道:“千落在哪?”
他的话语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慌张,也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过度的直接显得他的话语有些无礼。
夏水嫣轻轻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
“我也不知道千落在哪?”
白狸细细看着水嫣,却没有注意到她的比以往的要柔顺好看很多,但是看着她皱起的眉,白狸心里仿佛知道了什么。
话语里有些急迫:“你一点也不惊讶,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说话间,他的手抓住夏水嫣的肩晃了晃,看起来很是慌张急迫。
夏水嫣看着白狸精致幽淡的眉目,现在却慌张皱做一团,半敛着眉,也没有在意他的无礼。
她的心在纠结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能再任性心软,另一个声音没有说什么话语,只是看着白狸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感觉心地像是空空地痛。
夏水嫣不懂,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许她真的应当像枫熙所说的那样直接回边疆去。
她从沙场里走出,她始终适应不了这些尔虞我诈。
直到心思被白狸晃回,一眼对上他那慌乱的眸子,干净地仿佛水一般的眸子,她的心一下子空了。
没有挣扎,也没有争吵,因为她的心成了空荡的原野。
她任性,因为她总是会选择性地忘记去想后果而把自己交给那一刻想要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