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黑衣人的装扮,戏谑的地拦在她的路上,她终究没有逃开,感觉头像是被重重击打了一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千落依旧闭着眼睛,装作还在晕倒的样子,听着脚步声一步步靠近自己。
一阵脂粉的香气传来,千落暗皱了眉,是熟悉的味道。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了。”
冷冷的话语,再不复初次听见时的带着清淡妩媚。
面上的黑布被扯开,嘴里的布被取下,千落索性挣扎着坐起,睁开眼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兰姑娘,这里是妆红楼吗。”她问道。
兰姑娘冷笑:“你很聪明,还知道继续装作昏睡,可是你怎么知道这里便是妆红楼?”
千落用不带情绪的眸子直视着她,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随便猜的。”
兰姑娘说道:“这里的确是妆红楼,不过你别想有机会逃开,倒是想不到三皇子妃会在白日里女扮男装来这里,要不然也不会给我们这么好的动手机会。”
千落坐在地面上,仰着头看向兰姑娘,道:“你们是谁?”
兰姑娘道:“这个问题真是幼稚,你明知道我不会回答你。”
千落笑了笑,道:“没有绝对的不会,所以总是要试上一次。”
兰姑娘道:“结局还是一样。”
千落轻轻扬着唇角,道:“试过了才知道,就好像我还要试着问一下,你来做什么,这个问题你应该会回答我。”
兰姑娘道:“我来取走你身上一样东西,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一样东西。”
说罢,兰姑娘取下千落头上那只水纹木簪,轻蔑一笑:“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能让三皇子妃配饰,却这样不值钱的簪子,定是有些意义。”
凌乱落下,遮住千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落魄,她微冷道:“不过是个破烂的簪子,你喜欢便拿去。”
兰姑娘轻笑:“你以为你装作不在乎我就会还给你吗,那你便不要一直用力地划着地面。”
千落叹了口气,低着头,有些认命一般的姿态,似乎是忍着愤怒与恐惧一般,禁不住道:“既然拿到了你想要的,你怎么还不走?”
兰姑娘冷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了阶下囚,便不要这般傲气地不甘不愿。”
千落别过头去,闭上眼睛,不言语,手指依旧在身后划着地面。
兰姑娘轻蔑冷笑,将千落得嘴用布蛮横堵上,便潇洒转身离去。
门被关上,千落的眸子里染上一丝对黑色的害怕,可是她的嘴角却轻轻扬起。
身后手指轻动,被地面摩擦地有些痛楚的手指边上,一阵轻轻的气流卷动一张纸片,在门关起的最后一瞬间,顺着门下的空隙不起眼地飘了出去。
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缩作一团,她还是很怕的,可是她不能让害怕影响自己的情绪和判断,她必须做些什么。
然后就只能调匀呼吸,尽量节省着体力,兰姑娘既然取走了她的簪子,那么肯定是冲着枫晨去的,心里不由泛起一抹担忧。
因为担忧着枫晨,竟不觉得四周的黑色难么可怕了。
一张纸片轻轻地从不起眼的角落飘荡而出,那其实不是一张普通的纸片,不是因为它寄托了千落的希望,而是因为那是一张银票。
一张价值千两的银票。
一个穿着墨黑纱裙的妙丽女子走过,她的桃花眸闪烁着一丝亮光,像是看见了银子一般朝着不远处地上的纸片跑去。
哦,不是像,她就是看见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