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熙轻轻皱了皱眉,自语道:“她的舞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从轻柔若风,忽化作黄沙漫天,染着一丝决绝的味道。
沙,掩盖了万载枯寂年华,一g黄沙,舞断凄年。
竟是绝美。
直至粉色水袖轻随风意而落,一舞罢。
万籁此俱寂。
忽闻水破之声。
……
“好!”
千落涨红了面颊,鼓起掌心,高声喊道。
6鸢有些不解地望着千落,轻轻理了理舞裙衫袖,道:“该你了。”
说罢,寻了处坐下,自始至终竟未在看枫晨一眼。
千落面前放着一把琴。
琴并非无名,枫晨唤它染色。
以音为画,染漫天繁色。
手指轻轻一动,很熟悉的起手动作。
高台之上,枫书匀轻声看着枫晨有些微笑地说道:“应是你教的。”
枫晨没有回答,算是默认,枫书匀轻道:“那便有意思了。”
6鸢瞥见千落起手的动作,心中却是一阵恍惚,然后她低下头去,眼眸在暗不见光处闪烁出一丝水雾。
……
千落闭上了眼睛,此时她的世界是一片夜色。
白皙的指尖轻轻跳动,便融化成一片夜色,如水的夜色。
一朵闲云映入深深谭影,风摇起一簇浪,浪散开,便映入漫天繁星,不知星子若水,还是水是星子。
萤火流虫飞舞,踮起脚尖掬起水间星辉,忽闻犬吠声,带月荷锄归。
没有6鸢舞地华美,千落指尖的琴声流淌着一抹夜色的安恬,似水年华,似水星夜。
别有幽愁暗恨生。
此时,
无声胜有声。
曲终,指尖拂过琴弦,轻轻压下那婉婉余音。
依旧是一片寂静。
静得仿佛可以听见叶落之声,不知这时,又有谁来打破这平静。
……
“好!”
千落循着声音望去,竟是从林外刚至的来客。
那人着一身白衫,不是如枫晨的月白,那是如雪的白,眉目张扬,露着不羁的笑,笑的豪爽。“早便闻飒锦国人喜爱不务正业,吟风弄月,百闻不如一见,总算也是知晓了!”
枫熙抬了抬手,那人便被一众侍卫拦住。
“飒锦国便是这般待客之道吗?”那人挑衅抬眸望向身坐高台穿着龙袍的男人。
皇帝轻轻挥了挥手,侍卫退下。
那人未曾跪下,只是伸手屈在胸前,弯腰行了个礼,道:“旧月国使者慕云新言拜见陛下。”
千落饶有兴味的打量着这个称赞了自己琴曲的人,虽说讽刺了飒锦国国风,可是那声好叫的声音嘹亮,千落感觉挺好。
皇帝的神色不辨,慕云新言见皇帝不言语,自顾自地直起身,一眼便打量着千落,微微侧了眼眸,轻声道:“这位姑娘有些面熟,琴声弹得也是极好,只是可惜在这飒锦国有些埋没了才华。”
语气有些微微怅然,“要不和我去旧月国,那里比这飒锦国有趣得多。”
千落轻轻起身,将染色琴递由宫女带下,轻声一笑,若朗月清风,带着一种顽泼说道:“你刚说过看不惯这吟风弄月不务正业,怎的又赞起着微末之技了?”
慕云新言一愣怔,复爽朗而笑,道:“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