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等到枫晨走后,开始有些焦急起来。她细细地想着那个梦,觉得总得做些什么来阻止它的生。
她的梦总是很奇怪,更重要的是几乎没有办法阻止它的生,哪怕是第二天能够拖延过去,可是终究无法阻止。
就像当初她帮王大娘挑了一天的水,结果过了几天之后王大娘还是失足落入水中。好在有个会水的乡亲救了人。
那时她忽然觉得很是害怕,那种无力,那种明知道会生却无法阻止的感觉。
若是她去阻止,那终究躲不过,若是她什么都不去做,那么第二天便会生。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在第二天,在已知的时间里,在事情开始生的时间前后去阻止。
千落很用力地思索着,有些焦躁地仿佛头要裂开。
她究竟要怎么去做?
她蹙起眉头,伸出白嫩的手指,一点一点数着,先,枫晨肯定是有仇家想要杀他,然后应该是在一片树林中埋伏了人想要取他性命,唔…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生。
对了,树林,只要枫晨在明天枫晨进入树林前后的时间阻止他就好了,千落眼睛里一下子亮起来。
可是他如果不愿意走,如果留下的话,村子附近到处都是树林,他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屋子里不出来。
千落眉紧蹙,终于像是做下了一个决定,那个决定很难,却在做下的那一瞬间变得平常。
千落舒了口气,她要离开。
离开…自己的家。
只有她离开了,枫晨才会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于是千落想了想便站起身来,站到铜镜前,给自己挽了一个利索的髻,她挽的很慢,一点一点的将散下的头盘起,直到最后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簪了。
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松开,如瀑般的黑无奈地倾泻而下。
千落犹豫般地向四下看了看,然后走到了柴火边上,取了一根看起来细小的树枝,接着将头挽起,插上树枝利索地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