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国社党的几名核心要员中,戈培尔无疑是最合适的盟友。首先他主管的宣传部与瓦≈ap;尔特不存在直接利益冲突,其次戈培尔对权力并没有如其他同僚们的那般热衷追求;相反的,在海德堡大学获得哲学博士的早年经历,使得戈培尔拥有一种文人般的性格精神,对个人爱好的热衷更甚于大权在握。
正因如此,戈培尔才会对自己7年都不曾变过的宣传部长职务毫无怨怼,即便是在法郎克、瓦≈ap;尔特、里宾特洛甫等人都成为了部长的今天,内心仍平衡如昨。如此心性显然能使方彦感到放心,不至于像面对其他人那般处处勾斗提防。
最后,戈培尔工作勤勉又能力出众,再加上身为元老的资格,使得他无论在党内还是希特勒面前都拥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足以能给予便宜叔叔瓦≈ap;尔特充分的帮助。在这点上,现在的副元首赫斯就要差远了。
由于缺乏足够的才能与个人魅力,同样不喜争权的赫斯反而成了碌碌无为的代名词,即便希特勒在10个月前才钦定他当自己的继承者,党内高层许多人依然对他不予看重。尤其是在今天,随着德国闪电般征服欧洲,以国防军为首的众多山头的势力纷纷急剧膨胀,包括里宾特洛甫、法郎克、甚至是希姆莱都开始在政坛上积极表演,纵横捭阖,其光芒早已将管理国社党的赫斯完全盖过。
时至今日,即使希特勒真的出了意外,赫斯也极有可能无法顺利接班――无论军队、中央部长、工业巨头,都对赫斯缺乏基本的认同。饶是方彦与赫斯私交良好,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选他作为臂助。
诚然,没什么权力野心的戈培尔没有理由要为瓦≈ap;尔特去胨宸嫦菡螅灰狭嗽舸傧胩吕雌睬骞叵悼删湍蚜恕R蛭蘼巯L乩账谈杌故窍L乩账枷耄渌毯木薮竽芰慷冀晌秸喂叵档慕岷霞痢U庵窒蛐男Ч亲匀徊也豢赡妫歉昱喽匀σ坏愣疾涣袅担钢疽崧硬拍芡焉肀苊狻6杂谡獾悖涤泻笫兰诺姆窖逑匀怀渎判摹
戈培尔显然没有想到方彦这位青年将领会有这么深重复杂的心思。事实上,即便他对方彦保留了充分的警惕,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预料到方彦还给他准备了一套更夸张的组合拳在后面。眼见对方答应下来,心中振奋的戈培尔决心趁热打铁,再度说道:“布罗姆将军,不知您是否有意再为党的宣传工作出一份力?现在国内民众只知道您是雷德尔元帅一手栽培,却都忽略了党和元首在您身上的烙印,这显然是不符合事实情况的,我早就想把这一现象修正过来了。”
方彦展颜笑了笑,语气平和又隐含骄傲地开口:“尊敬的阁下,目前在整个党组织里,真正能使我由衷崇拜和敬仰的人,只有伟大的元首。而除了您和寥寥几位阁下之外,党的高层中有太多庸碌愚蠢的家伙,根本不值得我为那些人组成的机构称颂表功。因此,请原谅我无法满足您的这一要求。至于对元首的崇敬,我想刚才的那首颂歌,已经足够表达我的全部心声了。”
戈培尔目光震愕地盯着方彦,似是完全没想到他会有这番惊人之言。在希特勒取得政权已有7年半的今天,任何对党的谴责抨击早已完全绝迹――凡是敢于这么做的人,此时不是逃往国外,就是被盖世太保抓进了集中营。然而现在,这名青年竟是一记地图炮甩在了他脸上,直指国社党内除了少数精英外就全是一群酒囊饭袋,连带整个组织都丝毫看不上眼。诚然,戈培尔由于自身的高学历,心里也有许多瞧不起的粗鄙同僚,但却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所处的党抱有过任何轻蔑!
看着一脸平静的青年将领,戈培尔面色青白不定,但最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犀利的目光又渐渐变得平和下来。沉默半晌,戈培尔忽地露出一个笑容,道:“既然您不愿意,那我也不继续坚持了。我只希望您能永远保持对元首的忠诚和信仰,因为这是一切的根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