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到如此怪事,陶勋不由得不骇然:看样子此岛的法则应当是混乱无序,时空变化毫无规律可言,你永远无法预测到下一步会走到哪里。
他赶紧飞起来,打算仿效前一岛的做法从法则之力的范围之外跨到蜕仙阵旁边。孰知这次却失算了,明明瞄准、计算好的方位,落下去后在岛的另一端。
此岛上的混乱法则实在是不可以常理度之,陶勋不禁佩服起刑天天尊,居然能指挥手下在这样的岛上建起蜕仙阵,而且度其阵理多半利用此岛的混乱法则,足见其道法精深深不可测。
说到法则,他陶勋也不是普通角色,假以时日细细研究未始不能参破此岛的混乱法则,可惜的是他不是专为参研法则而来。他打算再多试几次,实在不成只好暂时离开花此时间钻研透再杀个回马枪。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怎地,第三次从空中降下的时候,居然就落在蜕仙树很近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几乎就是伸手可及。在这么近的距离,足够他施展开某些神通刺探目标的底细。
陶勋闭目一会猛地睁开,双手结印打出,**仙衣上放出一缕细如蛛丝的光线射过去,到桑树跟前遇到看不见的阻力,既不前进,也不反射。他并不着恼,手上繁复的印诀层层叠叠地变换,那光线亦不停地变幻色彩和粗细,突然光线联结的另一端火花一闪,整根光线倏然消失,连带**仙衣也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果然,这看似普通桑树的东西一点也不简单,不是陶勋刺探出了什么,恰恰相反的是如此近距离的试探仙术对目标全然无效。他的仙术完全被屏蔽在桑树外围,隐隐遭到某种法则之力的反击,对他来说反击的破坏力轻微得不值一提,然而其所依循的东西使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陶勋越不敢乱动,在这个混乱法则的岛屿上一步之遥可能是千里之距、万年之久,而且在所有的东西里最可怕往往是未知的东西。他默立一会,原地悬空摆出一个古怪姿势,他的躯干弯曲成略带螺旋的怪异形状,一腿盘起脚尖向上翘过肩头,另一腿盘着脚尖斜指下方,双手如同双脚般一上一下,双掌皆竖起来,十指似并似张,指尖各指不同方位,整个身体象个斜置的菱形。
当他摆出如此姿势时,**仙衣在内部迸出如同玉质般的白光,将他的身体囊括在里面,而从外面看去他身体所处位置的空间微微扭曲了一点点,这在周围高温的环境中倒也毫不起眼。
过了许久,下方地面开始有所变化,一个亮点冒出来生出一个光晕,光晕晕开将亮点扩大一倍形成铜钱大的亮斑。又过了许久,亮斑中心处又是一个光点闪动,亮斑区域再扩大一倍。如此再三之后,汽态的地面出现一个脸盆大的亮斑。实则此岛之所以显黑是因为它的温度低于周围,经过此般变化亮斑处的温度变得与外面的汽态熔岩海面相同了。
此时空中绽出光芒,化成刺眼的白色光球的**仙衣显露出形迹,它所射出的一束光照定地面的光斑,就好象它是它的投影一般。停了一会儿,光斑开始往桑树的方向移动,当它移动之时接触面的地面上、空气中刹那之间暴射出无数道火光波纹,周围的地面上、空气中突然放出成千上万条或粗或细的、五颜六色的电弧击向地面的光斑。
藏在**仙衣里面的陶勋闷哼一声,全身皮肤下的血管全数凸起来,令他的形象看来来有些儿可怖,显然现在的举动十分吃力。他顽强地催动着地面的光斑移向桑树,血管越来越凸出,他的脸色越来越红,血丝开始从七窍中沁出来。
光斑艰难地前进,经过之处将地面变得明亮,空中也有相对应的一道轨迹出现,将一条通道摆在陶勋面前。
短短的一步足足花去将近一天的时间,陶勋终于在面前强行拓展出一个恒定的通道,代价则是整个人的精气神衰弱了几分。他从通道顺利地来到桑树面前,撤去身印法诀,将**仙衣重新变成隐身的状态,地面的光斑和通道光迹以及火光波纹、电弧迅消失,小岛回到之前的一刻,除了他已经站到桑树面前外仿佛什么也没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