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仙子展颜一笑,道:“请教先生百余日前为何惹上那么厉害的天谴?”
陶勋心念转动,身躯微微一震:“难道是因为梵天老祖?”
“你在厌火岛外击杀通天教的密使时顺带将梵天老祖的一尊分神奋力击灭,实在是帮了我的大忙。还有数年前在东海时……你可还记得?”
“孚傆!”陶勋惊呼出声:“他不是只是梵天老祖的一枚弃子吗?”
“梵天老祖的来历很神秘,连我们四姐妹也不得而知。但他的神通却远远胜过我们四人千万倍,我们都不知道他从何时开始暗中向四海下手,还网罗到中三天的天仙孚傆那样绝的人物做走狗。唉,可恨东海青云仙子一时不察已被他控制,连我也于几年前被他的分神寄体的亲信击败并且被施以禁制。”
陶勋恍然大悟:“难怪东海的海外修仙已经大举侵入中土,而南海诸岛也是剧变在即。”
“你将梵天老祖的分神寄居之人和他的分身消灭之后,我乘机摆脱掉他施加的禁制,不过我亦元气大伤,如今南海的情势展已非我独力所能压制。先生忽然出现此地并且出手拯我于危难当中,此非恩情又是如何?”
陶勋赶紧起身连称不敢。
丁柔不解地问:“仙子为何不将此间实情上告于天界,请天界直接干预殛灭梵天呢?”
“天凡之间并无通道可以传递讯息,我无法将这些上告于天界。就算能将讯息传递去也是无用。”
“为何没用?”
“君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么,天界从来只认法则不认人情,梵天老祖很熟悉天界的规矩,种种行事都巧妙地避开触动天地法则之力失衡。譬如他控制住青云又禁制我,却并不伤我们的性命,不直接插手改变两岛的运数,不占据四维之岛,不夺去我们的天界令牌,不使用出本界的力量,自然不会惹犯天忌。”
“梵天老祖在南海绝对不会只有一手,他的一个分神被我消灭,焉知他没有更厉害的伏手在后。”陶勋开始用手指敲击坐椅的扶手陷入沉思当中。
丁柔问道:“东海、南海已有变,但不知北海和西海如何了?”
“料来定有阴谋,只是尚未动。”
董思焉向丁柔道:“师娘,不能让梵天老祖的阴谋得逞,我们已经躲到海外来了,若海外再有变却往哪里躲去。”
“思焉说得对。”陶勋接口道:“他已经将中土扰得浩劫降临,现在又在海外兴风作浪,其所图者究竟为何虽不得而知,但我绝对不能让他再得逞,不然凡界再无我等立锥之地。”
丁柔叹口气:“唉,你把握好分寸便是。”
紫霞仙子拍掌笑道:“先生真是侠义之辈,急公好义,不计个人名利得失,我原本以为你要提些条件才肯出手相助的呢。”
“我尚有一问,若梵天老祖卷土重来,仙子可能应付?”
“事有可一却不可有再,我吃亏在上次太过大意。其实四维中枢之岛本身就有大神通,我将之调运起来作助力,他再想在不触动本界法则的情形下制住我却是绝无可能。”
陶勋松了口气。
“将南海诸岛情势镇伏之后,我会立即封岛启动全部大禁,他若再来捣乱,就须直接面对浩荡天谴,如果这种情形下他仍能得逞,不必我通报讯息,天界自会派遣天君下凡。”
“仙子如此说,我就放心了。”陶勋道:“我助仙子将梵天老祖的势力从南海清除干净,至于南海诸岛的事务还须仙子压服,中原修仙界正在经历浩劫,实在禁不起海外修仙势力大举入侵。”
“就这般说定了。”紫霞仙子又道:“北海和西海我会出警讯,应当不至于再有大变,惟东海之局恐仍需你援手,不知先生可愿承担否?”
“先解决南海的问题再说吧。”陶勋不敢过早答复,毕竟变数太多。
“也好。”紫霞仙子又追问一句:“先生真的没条件?”
陶勋含笑摇头不语。
“贵友和贵仆前几日闯到山上,损坏不少几万年的灵木,还有岛上外层禁制的几处节点布置也被他们破坏,我对他们略施薄惩,先生不会见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