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器!”阚智钊白了一眼,掉过头专心看下方的战斗。
在海岛的东端,董思焉在流星火劫击破地下洞府禁制激起的冲天火光中,已然张开华月仙台、驭着自己的上品碧寒双剑杀进洞府内部,寻到住在里面的两名金丹期修仙者抬剑就刺。
刚才的天劫只落下一轮,若再多上一轮只恐住在里面的两人已被殛毙,不过这两人也被巨大的撞击力道震得有些头晕,还没完全恢复时,面前便有一名美到极致的女子放出蓝、白两道剑光直取而至,他们的反应也不慢,熟稔地各自放出剑光合力抗敌。
两人的功法明显是海外修仙一脉,一出手就是庞沛浩淼的劲道,防守时并不硬生生地将攻击挡住,而是如水一般层层卸力、粘引拉扯,再猛的攻击也被他们不知不觉间化解掉。而他们一旦动攻击,攻击之力如洪水冲击,庞大而暴虐,好似要将对手淹没并且压碎。
董思焉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对手,对方的法力同中原仙道法力相克,这种属性相克的战斗最是难打不过,好在她虽年纪轻轻,倒也经历过不少凶险的战斗,对敌经验并不弱,尤其护身仙器和手上仙剑都高出对方数个品级,当下专心运转起《天册》中的剑术同对方斗在一起。
在岛的西端,孙思正也同两名对手战在一处,他这些年潜修《天册》小有成就,借着奸滑的性子琢磨出不少新奇的招数,此时面对两名势均力敌的对手得以放开手脚施展,倒也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岛中央的山头被流星火劫轰开一个大洞,洞壁被翻开的泥土上尚有淡淡的禁制青光和黑烟,在洞府的内部,悟尘子早同对手恶斗在一起。
悟尘子是三人中战斗经历最丰富者,他以一介散修的背景历尽坎坷,奋战多年修到分神期的境界,一生所经历之战不知凡几,以弱克强的经验不知凡几,这一点上比面前的对手高了太多。
不利的是,他去年遇劫仅以身免,一生所积累的仙器法宝尽毁于劫中,现在所用的仙剑、仙甲皆是后来阚智钊所赠,短短一两年时间尚未用得习惯,比不上那些用了一生的兵器顺手,因此战斗力上反要打些折扣。
相较而言那褐脸的海外修仙道行很高,在洞府被天劫轰开、洞内禁制尽数被震坏的情况下,只在骤遇强敌突袭之初有一丝慌乱,很快便稳住阵脚,将一柄仙器和另两件中品仙器运化起来,洞府内华光闪烁、风雷翻卷、飞沙走石,庞大无匹的劲力笼罩住对手狂攻不休。
说来也好笑,三个战场上的对战双方皆是一言不地闷头进攻和防守,攻击者固然不肯通名报姓,被攻击者好象也懒得多话,只管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
墨明在天上瞧了一阵,恨恨地道:“瞧这厮的道术果然是碧穷岛的路数,我料定他必是江妴的亲信。”
丁柔听他如此说,便问:“碧穷岛之人为何不呆在仙岛修炼,却跑到海上觅岛而居作甚?”
“中原修仙界不是有遣弟子入尘历练的规矩么,这个也是。有的时候仙岛在凡界有些产业、事务需要人打理,便会遣亲信弟子就近居住坐镇看守。”
“仙岛也在尘世有产业?”
“自然,仙岛之上天地灵气之充沛远胜于你们中原大门派的仙山妙境,且又与世隔绝不受外来侵扰,这固然利于修炼大道,但却也留下隐疾,天道讲究平衡因果,夺天地之私钟就该反哺于世间万物,海外的规矩是每年遣岛上的人分散在各普通海岛,在当地或培育、繁殖一定规模的水族种类和数量,或改善海洋水质环境使其适宜水族生长,或造就一地的环境使某些身具异禀的异类有得窥大道的机会,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这真是大功德。”众人齐声赞叹。
“嘿嘿,什么大功德,各取所需而已。岛上的人外出行走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总会生出变化,因这样或那样的缘故同凡人牵扯出因果亦在所难免,久而久之便在凡人聚集处留下利益纠葛。”
“如此说来南海诸番邦小国不是就有许多仙岛势力暗中控制么?”
“那倒不曾。”
“为何?是因为各岛之间互相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