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夫人之命。”陶勋笑着回答,两指一搓变出一只笔,在经文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剩余十句口诀,收了笔两指在纸上一晃。
就见他刚刚写下的十句经文的文字从纸上飞起来,然后被他两指捏住往摊主的脑门一点,文字便钻进脑袋消失不见。
摊主被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和娴熟的仙术运用手法惊呆,直到经文入脑后才醒觉,默默读过之后狂喜不已,激动地当众跪下向两人磕头拜谢不已。
旁边紧挨着的摊位主人立即收摊,只拿一张纸凑过来恳求道:“求前辈也帮晚辈看看能不能补全此篇。”
陶勋接过来看了一眼,道:“学生没见过这篇,不过可以依理推演出中间缺失的几句,成与不成便不敢保证了。”
“只求前辈肯指点,晚辈感激涕零。”
陶勋依前写了几句传给对方,又道:“按规矩应当先付价才能看,不过我帮你补全了它,便算扯平可好?”
“好好好,太好了,多谢前辈,多谢前辈。”那人狂喜不自胜,哆哆嗦嗦地摸出十几页经文:“晚辈还有些,求前辈指点可好?”
这一次陶勋有些不乐意了:“这个……不太合适吧。”
丁柔推了他一把:“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得闲,看看也无妨。”
陶勋苦笑着接过那些经文,这些经文有几张在金庐真人的书库里有收录,他很快地帮对方补齐,其中凡是自己推演出来的便不收费,书库里有的便要收一点等价的东西。
散修的仙术功法多有没落,往往穷其一生也找不回一句失落的口诀,否则也不会将祖先传下来的东西拿到坊市里叫卖了。今见有高人肯大方指点,他们一个个哪还忍得住,纷纷围上来拿出自己的东西请陶勋看。
这些散修们的心思甚是活络,看到陶勋没丁柔爽快,一个个皆走夫人路线,用如潮的谄词将丁柔夸成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美女。
丁柔哪怕与天魔王斗过六年心性坚定无比,仍挡不住此番马屁攻势,喜上眉梢,催着丈夫帮人补全经文,偶尔自己也会亲自动手。
这边的变化立即引起其他区域散修的注意,有人奔过来一打听,马上加入到求教的行列,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会就聚集起大量的人群。
陶勋见丁柔甚是高兴,便也放开,索性和她一坐到一张桌上,但凡下面有人递经文来的便私底传法,有公开请问的便公开答疑,将这片经文交换区变作了讲经的席筵,好不热闹。
阚迪一开始还出声劝阻,后来眼瞅着挡不住,只好悄悄隐形匿迹躲得老远,他心中有障,不想被人注意到自己。
这一场讲经足足延续二十几个时辰,透过坊市的障壁可以看到外面天光亮了黑、黑了亮,亮了再黑。
陶勋兴致很高,别看提问的和接触的都是些浅显末节的东西,在解答的过程中却需要调动学过的许多东西,温故而知新,为人答疑解惑的过程中他同样得到许多启,而且听经的人也不乏有各种奇思妙想者,他们新颖的想法常常令他心中一亮、豁然开朗。
随着闻讯后赶来坊市听经提问的人越来越多,小小的坊市快要被撑破,这时有位老道排众而出,围坐的人见他过来皆自觉地让出条道。
老道走到陶勋座前搭着拂尘单掌施礼道:“贤伉俪好精深的道法,贫道福橑洞乐福道人稽了。”
陶勋和丁柔见是此间主人出面,连忙下座还礼:“晚辈孤云山原廷(仙云山丁柔)见过前辈,道长金安。”
听见他们报出的名号,乐福道人以及在场的寥寥数人显得十分震惊,几个远近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你们就是原廷夫妇?”
“正是晚辈夫妻。”陶勋笑道:“晚辈冒昧,不知深浅,班门弄斧,惊扰了前辈,有过失之处望祈前辈海涵。”
“哈哈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贫道只恨缘薄不得拜会,哪知先生伉俪竟然纾尊降贵莅临陋室,还肯替芸芸同道答疑解惑,无量功德,苍天慨叹,高风亮节,贫道敬服。贫道代聆听玉音的各位同道拜谢先生惠赐,请受贫道三拜。”乐福道人说着便要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