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离听到有粮草赠送,心头大喜,抢先答道:“天师现在正在池屏州城州衙炼丹。上仙带那么多东西飞来飞去麻烦,何不将粮食布帛现在就赐下呢?”
子木真人哑然失笑:“原无不可,然粮帛仙器总要当面点清才好。吾去也!”也不管下面的人听没听懂驾起彩云迳自飞走了。
瑞王将欧野明叫过来交割完五行天雷玉符,大家正要实验仙符的威力,李家堡的大门全都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纷纷抛弃兵器跪倒在地大呼投降。
原来,目睹完神仙下凡全过程后,李家堡里的庄丁全都傻了眼,士气跌到冰点以下,几个心思活络的教头带领亲信将堡内主事者缚住逼令开门投降了。
不战而屈人之敌当然是件好事,靖寇军很顺利地接管了李家堡,守堡的庄丁全被缴械后赶到堡外空地,綦离命人拿出一份名单大声点名,被点名的六十多人集中到一处,最后一声令下将这六十几个人当场砍掉脑袋。
瑞王被血腥的砍头场面吓到,脸色煞白地避开。他将綦离急召来劈头便问:“綦离,你好大的狗胆,为什么杀俘?想冒领军功吗?”
綦离颇觉意外:“不是殿下下令杀掉混在李家堡的教匪吗?”
“孤下的命令?”瑞王也愣住了。
綦离取出一纸文书双手递上:“昨天陶大人派人送来这份军令,并附有名单一份,命令战后立即捕杀名单上的人。”
瑞王接过来看,文书上盖有他的亲王玺印。他回忆了一下,想起什么,脸色微变,将文书掷还,恨恨地下令李幡领亲兵护他回城。
一行人回到池屏州城,果不其然,子木真人显圣的宏大场景又在州衙上空上演了一次,城里的军民因此人人带笑,个个兴奋。
瑞王进城后一路听到人们对朝廷的歌功颂德之声,心情渐渐转好,回到居处派人去将陶勋叫来。
陶勋来到后衙,向瑞王行过礼,笑道:“殿下督军,战告捷,果然是殿下洪福齐天,王师所向屑小伏,下官谨为殿下祝捷。”
瑞王遣走旁人,气冲冲地问:“陶大人,你为什么要矫令綦离杀俘?”
陶勋道:“此事下官先曾向殿下禀报过,军令上也是殿下亲自盖的印玺呀,怎么能说是矫令呢?”
“你……难怪你昨天没有阻拦孤亲自前往督战,原来是要哄孤高兴,然后拿一大堆公文说是紧急公文必须马上用印,孤一时高兴未及细看,结果上了你的恶当。还有那份名单,怎么没见你呈报上来?”
“下官见殿下用过印后没有提要看名单,故而未呈报。”
瑞王恨恨地盯着陶,道:“真看不出你原来喜欢杀人。”
“殿下的话,下官不明白。下官唯一心为朝廷剿灭乱匪尔,并非噬杀之徒。”
“那你要下令綦离杀那么多人?六十多个人呐,砍下来的脑袋垒成一座小山。别以为孤看不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将本地的豪强势力扫荡一空,好为你平乱之后施政扫清障碍吗?可你凭什么要让孤来背这个恶名?”
“殿下是天家贵胄,不惧别人记恨,此其一。殿下是圣上嫡子,今在池屏领军平乱,若不自污清名异日何以容于箕釜?此其二。下官蒙殿下信任,不得不为殿下的将来思虑。”
瑞王闻言呆呆地坐在椅上,过了一会儿,叹气道:“唉,亭渊的好意孤知道了,李家你打算怎样处置?”
“他们违抗军令,私囤粮草,囤积居奇,私藏硬弩,豢养私军,暗通教匪,资敌以粮,抗拒天兵,戗害官差,情同造反,有从他家中搜出来的与匪余显儒的通信为证,有其妻妾、亲信的口供为证,这是造反的罪名,理应斩,家资充作军用,家眷没为奴籍。”
“只恐不足以服众呐。也罢,随你处置好了,其他的豪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