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利用森林那样特殊地形,利用那些精灵哨兵的战术,那么那场战斗说不定就不会输,他们现在也没有必要臣服于西格尔,成为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一部分,如果那个时候他们能够舍弃村落的话,那么一切都将会改变。
“迷茫了吧?内心找不到答案了吧?”
“迷茫了,那就对了,找不到答案,那就对了。”
“不管是荣誉,还是信仰,都只是我们的习惯,那些东西都不能被称为我们自己内心所渴求的东西,他们能够成为我们愤怒,成为我们战斗的理由,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我们为之付出性命的进行厮杀的理由。”
齐格蒙德的这个说法,在场的很多人都不认同,特别是斯堪的纳维亚人就更是不认同了,这样的说法同他们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一直以来祭祀们所灌输他们的东西是截然相反的。
但是,眼前说这些话的人,不只是他们的统帅,不只是巴鲁森格的最后王子,他还是奥丁神的后裔,换个角度来讲,把他当成奥丁神在主位面的代言人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说现在,齐格蒙德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奥丁神借着他的嘴,是站立在阿萨神族的立场上的话,那么之前的那些又算什么。
聪明的人已经在胡思乱想了,愚笨率直的人则在强行的压抑着怒气,在这个即将大战的时候,他们都在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自己的情绪。
“这里是哪里?你们脚下所踩着的是哪里?”
齐格蒙德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人脸上难看的神情,他伸出手,指着脚下的土地,认真的说着。
“这里只是耶阿特人原本的领地,叫做乌普兰的土地吗?这里只是一片土地而已吗?”
他没有等别人回答,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回答,自己就已经有了答案,并且现在把自己内心中的那个答案说了出来。
“你们只是这样认为吗?你们大多数人都只是这样认为的吗?那么我要在这里,不是以一个最后的巴鲁森格王子的身份,不是以奥丁神后裔的身份,也不是以你们指挥的身份。”
“只是单纯的,告诉一名,用一个单纯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同你们一样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出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身份告诉你们,我们脚下所踩着的并不只是一片有着名字的土地。”
“这里,是我们的家。”
齐格蒙德蹲下了身子,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已经被冰成一团的泥土,脸上带着极为认真的表情,严肃的说着。
“我们生活在这里,不管你们是一名人类,一名矮人,还是一名精灵,我们都是生活在这里的,生活在这片斯堪的纳维亚土地上的。”
“这里是我们的家乡,这里是我们的土地,从古到今,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抱着为了荣誉,为了其他一些什么东西的那些思想。”
“但是,我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齐格蒙德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之所以站在阿缇拉军的面前,冒着生命的危险,同给他们进行战斗,只有一个原因,只会有一个原因,只可能因为一个原因。”
“这里是我出生的,是我成长的家乡,我的后面是我的亲人,我的妹妹西格尔才刚刚生下她的孩子,我绝对不允许阿缇拉那样的人,来到这片土地上,去伤害我的亲人,哪怕付出了我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齐格蒙德的话语,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之前的怒火,以及其他的一切,都在快速的退却,就如同到了时间正在退却的潮水一般,留下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所有人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描绘那种感觉,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形容那种东西,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即将开始战斗的时候,想起了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的父亲的告别声。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想起了母亲最后的叮嘱,明明目光之中充斥着满满的不舍,最后却化为了一声微不可为的叹息。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想起了孩子们的哭声,那刚刚出生,嘹亮的声音,明明那么的刺耳,听起来却是又那么的让人感到莫名的开心。
还有那妻子的呼唤,期盼着能够获得胜利的祝福之中,隐藏着对于可能的诀别的不舍……这些声音,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耳边,为什么会在耳边不停的回荡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沉思之中,寂静一直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亦也许是一个小时。
最后还是齐格蒙德,这名造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打破了宁静,他刚才同样也陷入了回忆,但是他所回忆的却是再也不可能出现的画面,他和他的兄长们在巴鲁森格的教导下进行战斗的训练,而西格妮的脸上则带着一抹坏笑,手中拿着材料准备着施展治疗的魔法。
遗憾的是,这些东西也只会存在于记忆之中了,名为西格尔的男人用他的双手,用他的计谋毁掉了一切,而现在齐格蒙德却又不得不站在这里,为那个男人拼上性命的去进行战斗。
“所以,明白了吗?我们之所以站在这里,之所以要同阿缇拉进行战斗的理由。”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家人,母亲、妻子、孩子都在我们的后面等待着我们回家,驱逐了敌人之后,带着胜利,回到家中。”
“所以,诸位,胜利吧,活下来吧,然后让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