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伟……伟伟!”门外是他爸杨宝山在喊他。
其实说起这杨宝山,在周围十里八乡他也算的上是个狠人,嗯,对自己狠。家里喂着三十几亩鱼池,又在周围接了一二十亩水田,一年四季跟他婆娘两个人那是忙的屁火烟起,除了冬月份刚干了鱼塘的那几天,在公路边桥头上的几家牌场里那是等闲看不到他的人影。没办法,还有老二没成家呢,不趁着自己和老伴两个还能动的时候多发狠搞两年,把他拉扯过来,等年纪大了,那就更是难上难了。
杨伟起身从枕头边抄起手电筒,打开门把他老头老娘让了进来。“都这时候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嗯……伟伟,我跟你爸爸两个是过来看一下鱼塘的事的。”开口说话的是杨伟他妈王金枝。“你有没有想清楚了接到之后是喂鱼还是喂螃蟹?我和你妈妈也好具体地找别个。”
虽说一样水养百种鱼,可就各种淡水鱼本身来说,对水质和环境的要求也大不相同。比如说黄鳝和螃蟹喜欢清水和水草,那就得选择近活水的地方;而甲鱼胆小,好爬动,出于各种原因就得选择远离公路的砌了围墙的塘子。反正要想达到最佳的养殖效果,还要依据各种不同的鱼种自身的生活习性模拟出最适合鱼苗生长的环境。
“我明天出去看一下就晓得了。”杨伟缩了一下身子,冬月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更别提这种还没有装修过的房子,不知道从哪来的风从没封闭严实的砖头缝里透过来,清冷。
“这娃儿,快到被褥子里头去,别冻着了!”王金枝把儿子往床边一推,“明天还是叫你爸爸同你一块出去吧,也好跟别人说一些。”
“爸,妈妈,你们就到这床上坐。”杨伟三两下钻到被子里,斜靠着床档偎着,给他爸递了根烟过去,“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先去问一下吧,免得玉梅姐又要说话了。”
杨宝山点燃烟,说道:“伟伟,你也别怪你哥哥嫂嫂,他俩也是为你好。再说了,都是一家人,谁还有个坏心啦?”
“我不是说怪他们,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生怕我到你们面前拿了多少钱似的……”杨伟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不是这个……”杨宝山咳了一声,推推他婆娘,“你说。”
“嗯……那个……”王金枝嗯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什么来,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