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螭管事对季微凉的嗤之以鼻,「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修者的根本?!他们不过是一群愚蠢低贱,唯有双手可用的畜牲,与修者比起来,他们什么都不是!」
「那么按你的说法,修为只是比普通人好一点的练气期修者呢?那些人是什么?没有了普通人,那些人也会被你们拿来炼丹炼器吧。」
螭管事不语。
「你太可怕了,吃着用着普通人和低阶修者的血肉,还要看不起他们?」
季微凉顿了顿,「我说的没有对错,只有选择,前提是不要伤害别人,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我不会去干扰别人,但我也不喜欢别人干扰我。
而不是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吸血虫,端起碗吃饭,一边吃还要一边骂。
你那么讨厌普通人,你那么看不起他们,你为什么还要用他们的血肉?」
「谁跟你说,我现在吃的丹药,还是用普通人炼制的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微凉不可抑制的狂笑,「赤虹界使者到处收徒,你知道吗?多少人以进入赤虹界为荣,还有那些得到许可迁入赤虹界的家族……哈哈哈哈哈……」
「太聪明了,对自己不好,季微凉,我真有些舍不得,舍不得你这样的人,变成丹药,把你炼制成人傀还是做成法器呢?」螭管事仰起头,他身后的其它赤虹界修者举起剑。
法阵的光芒再次亮起,而这一次,季微凉已经没有了打断他们的资本了。
季微凉苦笑着看着那冲天的血光,回头看向那两个所谓的收尸人,「你们逃回去吧,告诉他们,瘟疫的核心是隔离,不要让瘟疫扩散,否则我就是罪人。」
暮山赶紧上前,「季魁首放心,大家一定会知道的。」
暮山的眼睛能联通有间茶楼的巨型玉壁,他所见所闻,都能传回有间茶楼,此时此刻越州人已然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只能说,赤虹界太傲慢了,傲慢到不屑于在乎越州的痛苦和愤怒。
虞广颤抖着跪在地上,他佝偻着身体,咬着自己的手哭泣。
太痛了!
太痛了!
他的姐姐,他的女儿,都被送入了赤虹界,女儿女婿一族更是全部迁入了赤虹界……
想起当时的喜庆,想起当初的得意,这一切的一切,曾经的美好,都变成了一记记耳光,狠狠抽打在脸上。
龙养吾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他都说不出每次赤虹界要从西越挑走多人,里面自然也有越龙渊的人……
慕容江流面沉如水,他看着眼前巨大的玉壁,看着玉壁中季微凉满脸的血污,他握着自己的刀,压抑自己心中的战意。
他不能去,他必须留下来,守住泗流城!
作为一个刀修,他渴望一战,但是作为一个城主,他不能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