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和侍书相携而来,赵氏见到侍画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此时心情好转,便饶有兴致地问道:“侍画拿的什么?”
侍画走近一些,她见赵氏的眉头不再紧皱,面上也有了笑意,大着胆子调皮一笑,道:“侍画不说,太太快猜猜看?”
赵氏没有不悦,感兴趣地坐直了身体,离得近了,那股若有似无淡雅清香逐渐馥郁,笑着开口道:“可是之前让你做的菊花枕?”
侍画拍了拍手,因为手上拿着包裹,这掌声隔着布料声音有些闷,她的声音倒是清脆得很,笑着道:“太太真厉害,一猜便猜对了。”说着,将包裹打开,翻出里面的菊花枕递过去,“太太快看看,这枕头可还用得?”
赵氏接过菊花枕,枕面是素白色的底,上面绣着嫩黄色的菊花,菊花开得极艳,大朵的菊花在翠绿色茎叶的衬托下,竟有种富丽堂皇的美感。菊花清雅的香味很浓,枕头捏上去软软的,有干花瓣摩擦的沙沙声,赵氏对这个枕头还算满意,笑着赞了一句:“枕头不错,侍画的绣工也长进不少。”
“都是太太平日教得好。”侍画嘴甜道,“没想到菊花还能做枕头,若不是太太说,我都不知道哩!太太真博学,我觉得太太比学堂里的夫子懂得还多。”
没有人不喜欢被人恭维,赵氏面上的笑意更深,道:“都是以前书上看到的,说是能清心明目,虽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还是要适当地看看书。想当初,我在闺阁时,还曾经组织小姐妹们创办过诗社呢。”
“诗社?太太能给我们讲讲吗?”
丫鬟们有心捧赵氏高兴,赵氏也乐得让他们长长见识,便很有兴致地说起来。
就这样,笼在听雨轩上空的乌云逐渐散去。
赵氏如今每日中午雷打不动地要睡午觉,今日中午枕着新做的菊花枕,醒来后只觉得周身轻快,眼清目明。
正吃着侍棋剥的核桃,见到林碧雯来,忙笑着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推了推装在白瓷碟上的核桃肉,道:“侍棋刚剥的,是着人特意买的椒盐五香核桃,快尝尝吧。你今日下午不是要和于嬷嬷学规矩,怎么有空过来?”
林碧雯捏了核桃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于嬷嬷那个继子从床上突然掉下来,摔着了,她回家去了。”
“原来如此,我也有些时候没有和你好好说话了,正好我们可以说说话。”赵氏笑着道。
赵氏怀孕后将注意力都放在肚子里那个孩子身上,若放在之前,于嬷嬷的事不用林碧雯说,赵氏一早便得到消息。林碧雯明显感觉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受到威胁,闻言有些吃味道:“娘你自从有了身子后,一颗心都给了肚子里的那团肉,哪里有时间同我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