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在整个崖州最出名的烟花一条街因为一场大火被付之一炬,而与这整条烟花街一道被毁的还有里头各式各样的花魁娘子,各种伎人。
在被衙门带走审问了几轮之后,这么多的人,衙门里负荷不住,最终选择放出一批没有嫌疑的人出来。
第一次,城中的百姓看到成百的伎人自衙门的牢房大门内走出来……
那些个鸨子如今还被关着,这会即便是想出来也不能了,涉及到了买卖人口,这件事情若不调查个清楚,怕是谁也走不出来。
没有了鸨子,这些奉承人的姑娘们也没了主心骨,再加上原本的花街被火烧毁了,这会想要住进去也难,一下子,这些姑娘反倒成了流浪儿……
她们其中有的甚至在衙门口敲起了登闻鼓,想让衙门里的官爷给她们一条活路。
从小到大被安排着吃这这一碗饭,现在饭没了,碗也砸了,她们能够去哪儿……
“真的会有人站出来吗?”
沈珹如今和岁岁庆华一道站在暗处,观察着这会可谓是闹剧的一幕,很是不解,都到了这一刻,这些姑娘们明明已经算是自由之身了,为什么要聚集在这个地方,让官府给个说法。
总不见得让官府给她们在办一个花楼,让她们在里头待着出卖了自己吧。
他很不明白!
“你不懂,我们自小长大不愁吃不愁穿,何曾过过她们的日子,花楼是她们挡风遮雨的地方,即便是出卖自己,那好歹也是有屋遮头,如今没了这地方,她们何去何从就成了问题。”
“身无二两银子,她们能怎么办!”
庆华是在花楼里待过,也见过各种形形色色出现在花楼中的姑娘,有被卖的,有自己迫不得已进去的,也有自小便在里头长大的。
她们无依无靠,如今在衙门口大闹算是最正常的事情,若是有那不闹的,怕是还要再思量思量。
他们这会等的就是那不闹的,带着这些姑娘一道站起来的,那又该再做细查。
这群姑娘们在门口吵闹了许久,官府没有人出面为她们想任何的办法,就等着她们闹够了闹不动了自己退散。
一整条花街全都没了,出来的如她们这样的,也有好些小倌人,小倌人出来后自己想法子,总能够混到一口饭,可她们呢……
即便是做暗的,那也要有个地方!
一窝蜂的人看着官府没有个说法,有的去了自降了身家往花船去了,也有留下的,如今去了食肆之中,做饮伎,实在不想往各处去的,也有回到花街的。
她们手里没有银子,匆忙跑出来的,再经过救火队衙门里的,加上那些个看戏的一搜罗,再多的银子也不见了踪迹,到如今就只剩下她们手里空空。
值钱的都没了,这会拼拼凑凑的凑个一顿饭还能凑到,可后头呢……
她们原最是不能吃苦的,过的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没了个主心骨,所有人都极为慌乱!
“那就卖艺么,在哪儿卖还不是卖了,去城中最热闹处,本来不就是吃这一碗饭的,原来是卖身子,这会拿了这些银子去进酒来,就在闹市处摆个摊子卖艺卖酒换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