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苦读四书五经,前一二十年都在以读书为生的这些学子而言,不让他们再进贡院,那这一辈子他们就完了。
且他们是被朝廷明令禁止再考学的,身上更是已经有了污点,这样的人更加不可能再有机会,顶着个举人又或者是秀才的名头去办个私塾……
这条吃饭的路全是彻底被断了!
奉天门前,此时此刻哀嚎声一片,无数人跪在地上求皇上能够网开一面。
没了这条路,他们从今以后就毁了……
尤其是寒门学子!
可并没有人去回应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文武百官散去,皇帝离去,这些早有户籍身份在册的考生举子们仕途之路已毁。
有恨到牙根生疼的,此刻愤怒无处发泄,干脆上手也顾不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对着潘志尚这几个带头的便是一顿暴打。
这个来打一拳那个来补一脚,最后的最后,潘志尚这一群带头的学子……不,此刻只能称他们为白衣,这会全然没了知觉,就这么躺在那冰凉的地面上,奄奄一息……
伴随这几个领头人的奄奄一息,这一场科举危机落下一个帷幕,而在过一阵加试的这件事情也要有人去操办。
事情落在了晏清与庆华的身上,谢桑这个做父亲的在一旁协助,看顾着他们兄弟就成。
就这么着,晏清与庆华接了这差事自是下去忙活去了。
沈锦欢给岁岁递了一盏牛乳茶,她在里头加了糖,把他放在了儿子的手里。
虽说她这一世放任岁岁自己生长,可智子莫若母,她刚才也不是眼瞎了。
“喝点茶暖暖心!”
把温热的奶茶放进了儿子的手中,沈锦欢拍了拍岁岁“那个打头的,关系同你应该不错吧……”
“他家里贫苦,省吃俭用靠着朝廷发的补贴银子苦读至今,在院里的时候,是他拿了家里的饼子给我吃,每日也会和我一道讲学……”
不用自己的母亲说起,岁岁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会说的是谁。
怎么看,他都是个温润且有教养学识的才俊,可谁料想到他和诬告扯上了关系,还是打头的那一个。
“贪嗔痴这三个字的道理,很多人一辈子都悟不透的,你阅历尚浅,自小顺当也没经历过任何的打压挫折,没被人算计没被人背叛,不懂其中的滋味,不懂人心算计与设防,这会也算是上了一大课了。”
沈锦欢明白岁岁此刻的那种失落以及失望,这会安慰着他,让他用这种不多的经历自己去悟一个道理。
他将来是要做帝王的人,帝王信人,驭人,权利平衡该是什么模样,不单单只是太傅们纸上谈兵。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如今正是他悟的时候!
“父皇也有过被背叛吗?”
对于母亲此刻说出的道理,岁岁捧着手中的杯盏抬起头,看向沈锦欢,他生来环境太好了,自小都是哥哥们维护自己,他长大后学着哥哥们的样子维护着弟弟们,从没有任何所谓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