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胤好好的养在这宫里,能有什么灾什么病,孩子生病别总无端端的往那没必要的地方扯……”
“众口铄金流言如沸也是灾,百口莫辩孤立无援哪一样不是灾,怕的不是身上来的病,怕的是有人故意寻上来的灾!”
天降灾祸,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话自古有之,现如今贤妃就觉得自己和阿胤就遭受着这件事。
贤妃话没说的过于直白,可她眼里汪着泪,目光放在沈锦欢的身上,这手里还捏着一块温毛巾放在沈锦欢的额头上降温。
把能为沈锦欢用来纾缓的法子全都用上了,眼里全都是心疼和委屈。
前朝的事情她一个宫妃不能说的那么清楚,可这会她也不得不说一句,这些日子是有人在故意滋事这件事情她可一点都没有说假。
把前朝突然立太子这件事情隐晦的说出来时,贤妃故意瞪了皇帝一眼,让皇帝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件事情她知道,只是没有说而已。
这好在她娘家破落,朝里无人也没个后盾什么的,这要是娘家有人,身后厉害一些的,这会叫人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任由他们来说。
贤妃这些日子对于前朝忽然兴起推崇立谢胤为太子这一说,心里头一直都压着一股火儿,这些人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的儿子来的,生生要把自己的儿子拖下水。
可恨自己没有娘家人在朝廷为他们母子效力,这弊端到了这一刻显露无疑。
恰巧锦儿莫名生了这一场大病,贤妃的脑子转的极快,这会嘴里虽没明说,可眼里汪着的泪水和那带着哭腔的每一句话,都在诉说她们母子的委屈。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怎么没有灾怎么没有祸,这些都是!
“好了好了,朕这里都没有说什么,你成日里又多心什么,若朕真的同那些人一起混账,你还能在这里?”
“是!今日里皇上您没听,可谁也不能保证明日里您不听,三人成虎,谁能知道的事,说不准的!”
皇帝看贤妃如今委屈可怜的模样,面上原本凝重的表情在这一刻也缓和了不少。
这一刻的皇帝放软了态度,反哄起了贤妃,意思之中想要表达的是自己没有听信那些混账言论,他是清醒的。
况且……这虞氏姐妹的孩子他都已经许了由她来照顾抚养,光是这一点她就该知道他这个皇帝的是有多么信任她才是。
这个时候先看锦儿的病要紧,怎么还能和自己在这里吵起来!
“你担心的事情不用担心,朕当盛年,朕知道是非好赖,不会因为几个奏折就没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不用胡乱担心,乱害怕什么!”
看贤妃这会还不依不饶的,一股子耍小性儿的样,皇帝这会只能让贤妃不要轻信了那些个有的没的,他这个皇帝说了算。
见好就收,贤妃知道自己该在什么点收,什么点放,如今有皇帝这一言语,贤妃哼了一声,把这委屈劲儿给收了回去。
“朕已经让人把休沐的太医院院正喊回来给锦丫头看脉,你也别太累着,别到时候孩子好了,你倒下了,这虞氏姐妹还要你照顾呢。”
皇帝看着如今这瑶华宫外头跪了多少的太医,看着这些个太医脸上一脸无措的模样,只是让贤妃照顾沈锦欢的同时也要顾好自己,他还不至于昏聩到什么地步由流言蜚语操纵的地步。
等把这些话说完,皇帝给了贤妃一个你且放心的眼神,而后出了瑶华宫的大门。
而在皇帝出门之后,贤妃则是长吐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放在心里压得她只觉得沉甸甸的石头,到这会总算有一种松泛的感觉。
她自打知道朝廷官员鼓动皇帝立储,还只推谢胤一个人的出来的时候,她这内里的虚火虽没发于表象,可这满口也是被燎的全是水泡,也是急到没法子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