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少爷,前边有人在交战!我们绕路走!”
在萧绍棠冷凝的目光里三喜赶忙改了口,将前方的消息说了出来。
萧绍棠皱眉:
“不是让你在虢州府城等我们吗,怎么私自跑来了这里?”
三喜利索地滚下马,行了个礼,才道:
“府城已经乱了,前几天下雪,有流寇趁着雪夜,袭击了府城,府城衙门的粮仓都差点被抢了,还好白大人回来了,这才护住了粮仓!”
三喜说着,就讨好地去看白成欢:
“少奶奶,白大人真是神勇,听说这几日也一直在追击匪寇!不过前面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交战,小的看着像是有官府的人,不如,咱们绕道!”
“父亲回来了!”白成欢却抬头望向那被山峦阻挡的方向,立刻就有了决断:“我们去前面看看!”
“少奶奶,咱们还是绕路吧!万一被官府的人看到就糟了!”
三喜急了,也顾不得尊卑,就对白成欢喊道。
萧绍棠却更能明白白成欢的意思,立刻就喝止了三喜:
“闭嘴!你留在这里!”
三喜脑子里刹那就想起来那次因为自己嘴上没把门儿世子发怒的事情,立刻就蔫了,世子这是嫌弃他胆子小还是嫌弃他对世子妃不够尊重?
“你是不是觉得,前面说不定是岳父大人?那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呵斥属下的凌厉瞬间隐没,萧绍棠温和地望着面带焦急的女子,善解人意又温和体贴。
“是,因为在虢州这个地方,这样的天气,还锲而不舍地出来剿匪的,除了我父亲,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人!”白成欢眼中闪动着与有荣焉的荣光,还有一闪而逝的暗沉:“大齐的朝廷,就像一颗内里逐渐烂透的果子,像我父亲那样的人,太少了。”
虽然她与白炳雄这个父亲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已然深刻地了解到,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萧绍棠也想起从前跟着白炳雄剿匪的那些日子,虽然短暂,但令他十分钦佩――那样的人,才当得起“国之栋梁”这四个字。
“嗯,咱们去看看!”
萧绍棠倾身过去,将她的风帽拢了拢尽力让她包得更严实一些,随后一夹马腹,向前驰骋而去!
她愿意陪他千里迢迢来完成心愿,他自然更应该陪她去冒这个险,更何况前方的人很可能是她心心念念的父亲。
两人纵马疾驰而去,只余刚刚反应过来的三喜一肚子的郁闷,他又从来没见过白大人,又怎么认得出来?
不过他可没时间腹诽,赶忙跟了上去。
转过了前边被山峦阻隔的弯路,又向前行了十余里,人马嘶鸣的声音就远远回荡了过来,两人还未近前,就听得耳边风声锐利地呼啸,白成欢下意识地向后仰倒,只见一根流矢从她眼前飞过,远远地扎进了雪地里!
“欢欢!”
萧绍棠唰地一声抽出了斗篷下的长刀,护在了白成欢马前,冷厉的光芒从眼中闪过,死死地盯住了那根没进地面寸许的流矢!
差一点,就让她在他眼前受伤!
白成欢却是一个翻身,就从马背上跃了下来,一个人往更高的地方跑去,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眼神焦灼地向着正在厮杀的人群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