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腹诽,是主子你脸皮忒厚吧?
马车内的白成欢正垂着头和威北候夫人说话,一边望着纱窗外的摇蕙却陡然一声惊叫。
“何七少爷!”
“什么?”威北候夫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道。
白成欢抬起头,惊愕地望着面色惊恐,两眼直愣愣盯着马车纱窗外的摇蕙。
何七?她看到何七了?
白成欢没有丝毫犹疑地起身,一把推开了马车的车门,不顾马车还在行进,直直地就跳了下去,向四周张望起来。
“在哪里?他在哪里?”
炎炎烈日下,并没有什么人的踪影,只有远去的马蹄声格外清晰。
白成欢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在马上,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何七!”
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谁,真的是何七!
从陕州边界救人归来,与她并肩踏在归途的少年,满天朝霞映照下,雄心万丈远去的好男儿,都是这样的英姿矫健,让人一眼难忘。
难怪圆慧说找不到他的魂魄,是不是他根本就没有死?
他没有死!
心中大悲大喜,如同潮水,一波一波涌上来,白成欢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许多。
原来那个那样美好的少年,并没有死去,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可身后跟下来的摇蕙,还是诚惶诚恐地拉了拉白成欢的衣袖。
“大小姐,是奴婢看错了,一定是奴婢看错了……”
大太阳底下见鬼,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何七少爷已经死了,这世上,总没有那么多人都能如同大小姐一般好命,死了还能再活过来吧?
“不,你没有看错,的确是他,我知道,那一定是他!”
白成欢眼神灼灼生亮,是真的觉得开心。
她总觉得何七就那么死了,她欠他良多,可只要他活着,那就总有能还上的时候!
况且,那样一个仿佛身上带着阳光的少年,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呢?
摇蕙被吓懵了!
都怪她,怎么能看到一张有些相似的脸就胡乱喊叫呢?大小姐要是因此心里生了魔怔,那可怎么办?
“成欢,你怎么敢随便跳车?你是要吓死娘亲吗?你在看什么?”
威北候夫人也下了车,想起女儿跳车的决然样子,即使此刻手里拉着安然无恙的女儿,还是心有余悸――她实在是害怕极了,她不能再一次失去她的女儿啊!
“娘亲,别害怕,我没事的,我只是看到一个熟人,就一时急了些……”白成欢感觉到娘亲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不由得有些愧疚。
威北候夫人惊魂未定:“不管是什么人,你都不能如此胡闹,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娘亲放心,如今我可是惜命的很呢,我一定不会再让娘亲伤心难过了。”
白成欢对威北候夫人又是好一阵哄劝安慰,总算让威北候夫人没那么害怕了,几人才上了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