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蕙再也顾不得表扬阿花了,拔腿就往大小姐卧房跑,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只能停了脚步。
里面的人正是梁思贤和徐成如。
“白妹妹,你这脸是怎么了?昨日回来,我并没见着你脸上有伤啊?”
梁思贤最开始对白成欢是没什么好感的,以为她就是个攀附权势的小户女子,可她昨天晚上回去做了一夜的噩梦,总梦到那野猪撞到了她们身上,咬得她们稀烂!
早上醒来,惊魂未定之下,又听父亲说,忠义伯已经查出来了,说有人在威北候夫人的那件外衣上洒了专门诱野猪的饵粉,一般人鼻子不灵都闻不出来,只有野猪离着老远都能循着味儿过来。
可想而知,要是没有白成欢把那件衣服抢走,把野猪远远地带离了她们身边,她们会是什么下场!
经此一事,要是再说白成欢是有心攀附,那就太牵强了,谁还会冒着丢命的危险来堵一个未知的前程不成?
这样一想,足以看出白成欢的仗义品行,倒是对了梁思贤的脾气,在家里好说歹说,还是说动了父母赶着来探望白成欢了。
徐成如正午时回了趟家给婆婆报平安,没看到皇帝是如何闹的,但是威北候夫人也是叮嘱过她的,此时听梁思贤问,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却听白成欢笑道:“这脸上啊,是我贪玩,在候府里各处逛了逛,看见一株不知道什么花,只看着红艳艳好看,摸了一下,谁知道我偏偏跟那花粉相冲,当时脸上沾了一点,就这么胀起来了,让你看笑话了。”
梁思贤拉着白成欢的手,望着她眼中盈盈的笑意,温和又可亲,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当下也觉得心疼:“你呀,怎么不小心些?有些花粉是沾不得的……成欢从前,也这样过……哎,我忘了你也叫成欢呢,以后,我就叫你成欢如何?”
“那我叫你思贤。”白成欢对这份亲近理所当然,毫不客气。
徐成如在一边看呆了,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梁思贤是国公府嫡女,很有些高傲性子的,就是她,也不一定能跟梁思贤说得上话,可这白成欢……
徐成如竭力镇定下来,也坐在白成欢榻边,笑道:“你们也真真是有缘,一见如故啊。”
梁思贤点点头:“那是,若是人好心正,大家自然都是有缘的,但要是人的心思歪了,那就让人唾弃了――成如姐可有听说夫人衣服上的饵料,是谁撒上去的?”
若单听前半句,徐成如几乎要以为梁思贤是在说她了,可听了后半句这声成如姐,她立刻就释然了。
梁思贤就是这样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不然也不能和三妹投缘,于是心里也没什么芥蒂,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饵料的事自然是听说了,我今儿早上听舅舅说了以后,就和母亲盘算了一番,昨儿在北山寺,那些来拜见母亲的人,都是规规矩矩坐着说话,只有安家那位,什么人也不带,进来就往母亲身上扑,又是哭又是闹的在母亲身上揉搓,好像不是她们安国公府的不是,反倒是候府不仁退了她的亲似的,如今想来,恐怕就是她趁乱撒上去的……”
“真真是其心可诛!”
不待徐成如说完,梁思贤两根弯弯的眉毛就竖了起来:“他安家不仁不义,看着成欢没了,成霖哥又被贬去了边关,就这样欺负人!这还不算,还想置咱们于死地,这心怎么能黑成这样?这事儿没完!我要回去告诉我父亲,让皇上给咱们做主!那野猪要是真冲撞上了咱们,夫人和你,忠义伯夫人和石小姐,再加上我和成欢,哪一个能幸免?他安国公府多大脸,要一气儿灭了咱们这些人?”
“安竹林?真的是她?”榻上,白成欢愕然出声。
不是说病得起不来,成亲都成不了吗?
可她见到的那个独自一人的绿衣女子,可是健健康康毫无病容的!
徐成如和梁思贤一起看向了白成欢:“你认得安竹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