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欢来之前想过晋王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
有可能撒泼耍赖,也有可能嬉皮笑脸,就是没想过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到她的脸上来,到底是不是你?
她心底一惊,微微别过头去,忍下了忽如其来的泪意。
小十啊,他居然相信,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恐惧害怕!
可这个心底单纯如同孩子一般的大齐藩王,是她今生最不想让他搅和进来的人。
“王爷,如果您对我白家有何不满,尽可直说,您这样戏弄我,有意思吗?什么招魂,什么借尸还魂,您就是这样侮辱一个帮助过您的女子?”
片刻后,白成欢横眉怒目,满脸怒容嚷道。
“我是曾经疯傻,痊愈之后是比常人要聪明些,背书背得好,可是聪明一些也要被人如此质疑吗?王爷您自便,臣女告辞!”
臣女?成欢姐也是生气了就喜欢自称臣女!
晋王望着怒气冲冲甩袖离去的白成欢,神色莫测。
张德禄看了看晋王的脸色,趁机劝说:“王爷,咱们回吧,您看了看了,问也问了,您也该明白了吧,咱这出来好几天了,万一那两个皇上给的长史再把您偷跑出来的事儿报上去,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好?”
想起那两个从京城一路跟来让他一看见就不舒服的家伙,晋王难掩厌恶:“知道就知道了呗,皇兄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张德禄要哭了,王爷您哪来的自信啊?
“我不会走的,她要是不承认,我刚好去京城找皇兄,让皇兄来问她!”
晋王信心满满,张德禄心惊肉跳。
前儿才夸晋王长大了,这会儿就又犯牛脾气了!
白成欢出了客院的门,疾步而走。
摇蕙和迎春不知道大小姐和表少爷都说了什么,只看见大小姐怒气冲冲眼圈泛红地冲出来,她们也不敢多嘴多舌地问,只得一路紧跟。
进了东厢卧房的门,白成欢径直进了里屋,吩咐了一声“谁都不许进”就再没话了,把两个丫鬟晾在了外间。
摇蕙和迎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迎春竖着耳朵听了听,没有砸东西的声音,也没有哭声,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要不,咱们跟太太说去?”
迎春觉得有必要去狠狠告上表少爷一状!
摇蕙横了她一眼:“大小姐没吩咐,你有胆子去,你就去!”
大小姐受了委屈,肯定是不想让太太知道,不然就该直奔上房了,迎春这个没眼力见的!
迎春悻悻地缩了缩脖子,也跟着摇蕙找出了自己平日里做的针线,两个人坐在外间的榻边,默默地做起了活。
白成欢听着外间两个丫鬟的对话,对摇蕙如今的表现很是欣慰。
唯她命是从,这才是她要的人。
只是再多的欣慰也挡不住她倾泻而下的泪水。
白成欢把脸埋在软枕上,连一丝抽噎声都没有出来。
她自从来了这个地方,都不曾哭过,可是小十一来,倒像是勾起了她所有的委屈。
可是委屈有什么用呢?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白成欢已经上了床假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