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凌写了两章纯政治斗争文,也让他的对手亮亮像,不知道亲们是否喜欢。看了又看小说网^看了又看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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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内,朝中重臣都依序默立在殿阁中,静候皇上的到来。
站在中间的,是以丞相胡时谭为首的掌管六部机枢的朝中重臣;站在右首的,是以大将军罗信为首的天硕王朝的将军和高品级的将官;站在左首,衣袖带紫的却是天硕王朝有王爵在身的王爷们,其中包括了皇上凌丰涯的三个兄弟,依次是吴王凌丰航、郑王凌丰源和秦王凌丰驰。接下来,是凌丰涯的两个已经封王的儿子:寿王凌钍和荣王凌钶。
福王凌镢正在鹤城与展族交战。宁王凌钲则接到皇命,准备出使佑滋国。昨日,礼部的官员就已经接到了命令,开始筹备宁王出使的仪仗、礼物和相关文书。
只听礼官高声唱喏:“皇上驾到!”,便见皇上凌丰涯身着紫袍步进殿中。
议政殿中恭候多时的各种王爷重臣立即就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地。
走到御座上坐好,待众人三呼“万岁”过后,凌丰涯才摆了摆手,淡淡道:“众卿平生!”
待众人都站好之后,便开始了冗长的朝议。
轻翻奏折,凌丰涯一共与群臣议了十数件事情。包括福王凌镢请求增加军资补给,请求给前方战士增加军衣;临都倒春寒,数百百姓冻饿致死,临都郡守安御请求朝廷赈济;辞水境内盗匪猖獗,辞水郡守黄天一请求朝廷派军剿灭;卢麟郡发生一起****案,人已经被处斩,亲属却不服,已经到达大宁,终日在街头跪拜鸣冤……
眼看着一件一件事情逐渐议出了结果,寿王凌钍心知很快就要议到宁王凌钲出使之事了,不由得暗暗吸了口气。
昨日,宁王凌钲完全没有同他这个掌管京城防务的兄长打招呼,就直接派亲卫队抓捕了佑滋国的使者。针对这件事,他连夜与几个交好的朝中大臣交换了意见。众人都认为,如果把握得好的话,就着这件事,未必不能好好地做一篇文章,打击一下凌钲。
寿王凌钍今年二十七岁,长相与凌丰涯极为酷似,也是长挑身材,十分瘦削。他的母亲乃当今丞相胡时谭的长女胡丽珠丽妃娘娘。这位丽妃娘娘自幼聪慧,在入宫前就已博得“才女”之名,为人十分精明厉害。虽然已四十出头,却一直深受皇上重视。因她颇有政治头脑,于纷乱的时局中,常常能找出头绪,提出独特的见解。因此,每当朝中发生大事的时候,皇上便总是会习惯性地到她的寝宫,听听她的意见。
因为丽妃娘娘做人成功,寿王凌钍从小便得到了皇上的高度重视。近十年来,他已经先后担任过天硕王朝的各种要职。在他的外公,丞相胡时谭的鼎力支持下,他渐渐在朝中凝聚了庞大的实力。最近,皇上更是把大宁的防务交给他负责,对他算得上是极度信任。
但是,最近几年,他却常常感到很不安。因为,除了大王兄凌镢之外,这几年,他的四弟凌钲的势力膨胀得也极其迅速。短短的两三年间,凌钲开府封王,招兵买马,很快就在京城站稳了脚。去年,凌钲担任统帅,取得了鹤城大捷,回朝之后,受到了皇上的高度重视。此后,他又先后得到了军方以及平朗国的大力支持。最近,更是多次蒙皇上召见,单独陪皇上进膳,形势发展令人堪忧。
眼见皇上又要让凌钲出使佑滋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运作得当,凌钲不难趁机获得佑滋国新任国主的支持。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凌钍就一直深感忧虑。在听到凌钲抓捕佑滋国使者的事情之后,他明知困难,也决定要尽力一博,在朝议上做些文章。最理想的结果是能劝得皇上回心转意,撤了凌钲的正使之职;如若不然,也可以趁机探探皇上的态度,在其他人选方面想想办法。
思绪游走间,便听到皇上说:“佑滋国国王驾崩,寡人欲遣宁王凌钲前往出使吊唁!宁王是正使,此外,尚需遣两位副使相随,众卿以为何人前往较为适宜?”
听到这句话,凌钍不动声色地给站在他右后方的御史张立言比划了一个手势。
收到信号,那张立言立即出列,躬身禀报道:“启禀陛下!关于宁王出使佑滋国之事,臣尚有重要情况需禀报陛下!”
“哦?”淡淡看了张立言一眼,凌丰涯不置可否,等着他继续说。
“陛下!昨日,就在这宫门外,宁王突然遣人抓走了佑滋国的使者!”张立言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端坐在御座上的凌丰涯,又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臣以为,远来是客!宁王如此做派,只怕会让佑滋国人笑话我朝不懂礼仪!”
“张大人此言差矣!”张立言话音未落,礼部侍郎王成威立即出言反驳。“依张大人的意思,宁王在宫外抓人是不懂礼仪。难道任由两个马队在宫外闹腾,反倒张显了我朝的威仪?”
“启禀陛下,佑滋国使者滞留宫外,固有不妥之处,但毕竟远来是客。即便要采取措施,也有多种选择。宁王如此处置,实有莽撞之嫌!”看了王成威一眼,张立言立即驳了回去。
王成威肃容道:“陛下!臣以为,事急从权,两支马队在宫外闹腾,谁也说不清会闹出多大的乱子。事涉皇上安危,臣以为,无论如何处置都不过分!”
看了两人一眼,凌丰涯淡淡点了点头,仍然没有发表意见。昨日凌钲宫外抓人,他当时就知道了。因为隐约猜到了凌钲的用意,他便没有出手阻止。很快,他便收到了佑滋国驻天朝别馆馆领梅刺.扬的折子,请求天朝皇帝出面协调,妥善解决此事。他看了折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封存了。眼下,眼见朝臣已经提出了此事,他便打算先听听朝中重臣的意见。
听到王成威把“皇上安危”这顶大帽子抬了出来,张立言固然心有不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躬身回列。王成威也不露声色地退回到自己队伍中。
见张立言退下,另一个御史刘刚出列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宁王为保皇上安危,采取一些措施,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在京畿重地,宁王不请示寿王,就私自谴兵,实有藐视朝廷法度之嫌!”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更可虑者,宁王不听调令,私自谴兵,恐会给下方将官立一个不听号令的榜样,扰乱军心!望陛下圣鉴!”
这“私自谴兵”实是一个可大可小的罪名,若是引起了皇上的疑心,完全有抄家灭门的可能。听刘刚提出这个罪名,一众支持凌钲的朝臣都是心下凛然。但凌钲事先也的确没有请示寿王,众人虽有心分辨,却是难以措辞。
凌丰涯又微微点头,用目光在群臣中找到了陆藤,缓缓问道:“陆爱卿怎么看?”只要事涉军队,他都习惯性地要问问陆藤的意见。
陆藤出列道:“陛下!目前事态不明,臣不敢妄言!不过微臣对宁王知之甚深。宁王处事,一向严谨。微臣以为,宁王如此措置,背后必定另有深意,皇上遣人一问便知。在没有查实之前,便贸然加诸‘私自遣兵’这样的大罪名,臣以为不妥!此外,微臣斗胆,还想问寿王一个问题。”
听陆藤点到自己的名字,寿王凌钍急忙出列,恭敬道:“不知大人有何疑问,便请示下,凌钍必定知无不言!”众人见他态度谦和,举止有礼,语气恭敬,都暗暗点头,均觉这寿王极有风度。
淡淡看了他一眼,陆藤问道:“寿王主管京畿防务,如何不在事发当时立即采取措施?却要让宁王调自己的亲卫队前来处理?”
对此一问,凌钍早有准备,当下从容道:“昨日之事,实在是事发突然。当时,儿臣遵父王之命,正在大宁城外巡视,接到消息,立即赶回大宁。正欲请了梅刺.扬大人一同前往徐徐化解,尚未到达,四弟就已经遣人抓走了所有的人!”顿了一下,他又伏身跪地道:“儿臣身担京城防务重责,没有及时处置好此事,致令佑滋国使者被擒受辱,儿臣失职,请父王责罚!”他名为请罪,实则口口声声,仍然咬定凌钲行为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