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洲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语气淡淡的,“检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转移了,转移到了胰腺肝脏和胆管,其实你爸之前的状态就不对,你难道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他这么一说,乔酒身子就僵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后知后觉的,让她现在去回忆,自然能发现很多有迹可循的东西。
乔斯满胃一直不好,加上平时又要喝酒应酬,老胃病就是经常犯。
在发病前半年,他的情况就不对劲,经常呕吐,疼的坐立难安。
只是他这人有些执拗,很排斥去医院做检查,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乔酒不是没劝过他去医院做个系统检查,但乔斯满没当回事儿,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以为跟之前一样,吃点胃药就好了。
陆逢洲看了乔酒一眼,“我是恨你爸,但还不至于对他下黑手,他做过的……”
恍然察觉自己话说的有点多了,后边的话赶紧一收,他叹了口气,“你随便去查,在你爸生病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
乔酒把东西收好,箱子盖上,“东西我带走了,谢谢你把它们还给我。”
箱子不算特别大,但搬起来也不方便,陆逢洲靠在沙发上,“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乔酒嗯一下,“好。”
气氛不是特别好,乔酒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等着陆逢洲给手下打电话。
她有些恍惚,心里难受的很,全是遗憾和后悔。
她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陆逢洲,对乔斯满的关心也不够。
乔斯满原本身材发福,可那段时间体重下降的飞快,但凡她多花点心思在自己老爹身上,肯定早就察觉了。
陆逢洲打完电话回头看她,被吓了一跳。
他赶紧快步过去,在乔酒面前蹲下来,抬手擦着她的脸,“我刚刚语气重了?”
乔酒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脸。
原来是哭了,她一点儿都没察觉。
她胡乱的抹了两下,“与你无关。”
陆逢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去一旁坐下。
没等一会儿手下来了,帮忙把箱子抬下去放在车上。
乔酒上了车,犹豫一下,降下车窗,“陆逢洲,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陆逢洲手插兜站在一旁,“你说。”
乔酒问,“你恨我和我爸,只是因为当初我们俩逼着你娶了我,是吗?”
陆逢洲看着他,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就显得他的目光更加深邃。
过了好久,他回答,“不是。”
乔酒马上又问,“那是因为什么,我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住你的事儿,是因为我爸,之前你在他手下,工作的不愉快?”
陆逢洲上前一步,在她头顶揉了揉,话是对着司机说的,“走吧。”
司机很听话,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乔酒还趴在窗口,见陆逢洲在原地站着一直没动。
车子一路开到她住处,司机帮忙把箱子搬到房子里后离开。
乔酒席地而坐,靠在沙发腿上,好一会后才缓过神,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医院单据这些她就不看了,也看不明白,她把乔斯满留下的那些珠宝和手表拿出来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