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超前走,“你说,要不要今日在这里办了他,只带了两个小厮,能成什么——”
“办了谁?”
冷意的声音在雨夜响起,许镜奇只感觉背脊一疼,回头就见是穆厉。
穆厉冷看他,杀意聚集在眸中,“他也是你能碰的?”他道:“你先去,我很快就送你的亲朋好友都下来。”
屋子中,谢宏言拎着茶壶淋过被许镜奇握过的手,只觉得脏的都想砍了。
小厮走了进来,“大公子,穆、穆太子把许驸马杀了。”
谢宏言淡淡道:“难道他不该死?穆厉来杀最好。”
小厮颤颤,恍然道:“大公子,您是要借穆太子的手杀、杀许驸马吗?”
“是啊。”谢宏言拿着手帕擦着手,嘴角抿出一丝丝笑,“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上,雷鸣闪电的,毁尸灭迹都不需要了。”
若他现在还要自己来杀人,真的是白当了怎么多年谢家的嫡长孙了。
他的私事谢修翰、谢和泽都不会过问,只要他把分内的事情做好了,谁敢管他,挑出来了,谢和泽大不了给他一巴掌完事,长房就他一根独苗,有本事弄死他,姜氏只要他好好的什么都好。
许镜奇当然要死,他倒是没料到穆厉会来送他,想的是接着阮今朝的手连根拔起许家,只不过这样还是有些风险,穆厉来做,那就是无所畏惧了。
只是个小小的许家,没有人会在意的。
小厮隐隐约约是能猜到两份,自个主子和穆厉不清不楚的关系,“大公子,明日启程,您就再也见不着这位故人了。”
谢宏言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小厮问,“小的可要去看看表姑娘他们?”
“不必。”谢宏言摇摇头,拿着手帕擦手,“他不会伤今朝的。”
至少在他彻底京城地界之前,穆厉是绝对不会做让他真的动怒的事。
次日清晨,谢宏言出门就见门上插着个小飞镖,上面吊着枚玉佩。
听着小厮在叫他,他将玉佩收好,应诺了一声,走了过去。
上了马车,谢宏言指腹轻轻的拂过玉佩。
皇室理亏贺家,只要贺瑾能走到殿试,这次的状元只会是他。
李明启要在朝中稳住,需要安阳侯府的势力,因此,沈简会在接下来的三年大放异彩,李玕璋会重用她,等着阮今朝改嫁过去,沈家在京城的锋芒会更加厉害。
所以,这一次的会试对他没什么好处,倒是不如在等三年。
再则,谢家不会让白考一次,他现在依旧是贡生,只是不接受二甲的进士,不满名次再考不是不行,只是很少有人这样敢。
科举于他而言,没什么难度。
谢宏言举着玉佩瞧着,无声轻笑,“你给我这东西有什么用,谢家垮了去投奔你?”
走了也好,你们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管你们谁都杀谁,都同我谢宏言没有任何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