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看着她的眼神怎么也不对劲起来。眸底带着点儿温存的炙热,还残留着说不明的欲念。
姜茶茶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但仔细看去,就发现他眸里恢复平静,没有什么东西在底下翻涌。
于是,姜茶茶暂时压下了怪异的感觉。
她期待地看着他。
“我可以下班了吗?”
她相当于上的是夜班啊!
再不下班,她就要猝死了。
今天的程槙不知道怎么了,不太想理她的样子,只是冷漠地嗯了一声。
但这就足够了!
姜茶茶开心得要死,赶紧下班,屁颠屁颠地离开。
她打了一辆车,就走。
再不回去补觉的话,她人就要没了。
不过推开门要走之前,她刚从门外迈出一步,就突然抓住门,探出来了一个脑袋。
程槙早已习惯了她无时无刻都戴墨镜的样子。但是就算这样,他都能感受到底下亮亮的眸光。
她仿佛很随意,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就问了一句一样,“少爷,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程槙眼底下也有乌青的黑眼圈,他逆光,坐在床上,睫毛又黑又浓,垂眼睑的时候,在瞳孔落下浓稠的阴影,衬得他的眼异常的乌沉,他坐在那,微阴沉着脸不喜欢说话的模样,真的像极了病娇。
“在黎城的艺术中心有一个演奏会,怎么了吗?”
姜茶茶又眨了下眼睛,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跟他唠家常,“还有呢?”
“……没了。”
程槙微笑,“怎么了吗?明天不是你上班的时间吧。”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来兼职的,上班时间不固定,她自己也有别的主业。
“啊,没事没事。”说完,姜茶茶就对他挥了挥手,然后麻溜地走人。
人走后,这一室的阳光却怎么看怎么也不顺眼。
他不太喜欢明亮的地方。
他其实睡得也没有那么的好。
他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走到窗前,一把就将窗帘拉了回来。
室内再度陷入黑暗,遮光帘将天光遮挡在了外面,但是会有薄薄的一层阳光穿透进来。
一些阴暗的事物只能呆在潮湿容易滋生细菌的角落里,一旦暴露在光底下,就像被无数只眼窥探着,敏感地叫嚣着难受。
程槙面无表情地走到床前,哗地一声掀开了被子,露出一点有小块水渍的床单,他目光充满戾气,动作粗暴又带了点发泄意味地将床单给扯了下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他反常地叫佣人进来,让他们把床单和被罩都换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是究其原因。
是因为他昨晚做了……chun梦。
昨夜梦里,他感觉到有人温柔地帮他掖了掖被子。
不知道是谁。
在梦里,他努力地要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面影。
但是最后他竟然很可恨地将这张人脸,幻想成了副会长那张娇艳又可恶的脸蛋。
她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竟一件衣服都没有。她那张明晃晃的脸呈现出比平日里所没有的娇媚,眸光流转,媚得不像她。
她就这样朝他慢慢靠近,而他竟然像被定住了似的,浑身无法动弹。
他就只能看着她靠近他。
她极其大胆地坐在了他的腿上,那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的手臂沿着他的胸膛攀上了他的肩膀,柔若无骨得像是带涩的蛇,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眸光带媚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两片红唇就这样靠了过来。
梦里的美化,让她媚到像夜里的妖精。
随着她唇的靠近,与此同时带来了一阵香气。
是他半夜躺在床上,身侧少年身上传来的香味。
明明是厌恶她的,可梦里的他好像就忘记了这一回事,竟然会愿意接受她的触碰,并且与她肌肤相贴。
他像在陷入在一汪春水里,与她浮浮沉沉。
而梦里的副会长,竟然收了她尖锐的爪牙,变得格外温顺乖巧,任由他的予取予求,任由他粗暴的贪得无厌,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微蹙着眉,眼眸含雾地接纳,任由他发泄欲望。
这个梦真实到可怕。
现在回想起来梦里副会长的模样,他厌恶到心生抵抗,但他也无力地发现,醒来之后他心里残存的欲念是真实的。
他确确实实是会对她产生这种…难以启齿的欲望。
所以他刚才醒来的时候,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盯着窗边的少年。
因为他不知道,他之所以会梦到副会长,是因为少年身上的香味才代入了副会长的脸,还是与他无关,他身上的香味只是催情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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