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碍于面子,并未提肋骨断裂几根的事,他转移话题道:“伤的很重,我等久居京中,很少见过如此重伤,不知华大夫可有办法?”
张大夫忙道:“是啊,张某最擅长的是内科。”
张、吴二人虽贬低了自己的医术,却把矛头指向了华大夫。
薛大夫心道:“东家,您可千万不要拦这事啊!”他心里着急,摇头道:“薛某同二位相比真是差的远了,薛某连病人是断了两根肋骨都没有看出来。二位和东家的医术,让薛某佩服。”
张、吴二人心中憋闷,他们也没看出来好不好,只是刚刚碍于面子,这才没有直说。
华大夫一直沉默,他并未理会三人间的暗斗。
庞大人心知肚明,这三家如此推脱无非就因其长子伤重。以三家医馆在京中的威望,医治好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医治不好那不仅名声有损,还会得罪庞府。
庞大人道:“老夫依旧是那句话,今日小犬的伤病四位大夫尽力即可,至于生死全看天意。”
屏风后同时传来两声惊呼,“老爷(父亲)。”
华大夫看向庞大人,“庞大人既然说,那老朽也就实话实说了。”
庞大人抱拳,“华大夫有话尽可直说?”
华大夫道:“大公子伤势颇重,老朽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如今医治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如若医治无效,还请贵府不要记恨才是。”
不等庞大人开口,屏风后便跑出一年轻妇人,“父亲,夫君的伤根本就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他们危言耸听,是”
庞大人怒喝:“住口,你懂什么?”他虽是一介文官,可他要是不懂功夫,又怎会让两个儿子全都习武。庞顶的伤势他虽没看,可听几人的描述,他也明白这几人并未说谎。
薛大夫道:“东家,这人命关天的,如若主家不信咱们,咱们可万不能出手啊!”
薛大夫的话,华大夫如何不懂,如若主家把重伤说成轻伤,说他们医治死人的话,他们可是要吃官司的。他虽有周王殿下护着,却不想因救人给周王殿下添麻烦。
庞大人道:“妇人无知,还请几位不要理会。”
薛大夫、张大夫、吴大夫全都一个态度,他们是真的不想插手,要是人活着,这没什么说的。可人要是死了呢?
华大夫道:“如若老朽医治,有些事不得不问,可问出的结果是否如庞大人所愿,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不管何事,都没有长子性命正要,他直接道:“华大夫有何问题,但问即可?”
华大夫点头,“请送大公子回来的人上前问话?”
庞大人摆手让大管家照做,很快十几名被打的屁股开花的家丁被抬了上来。
华大夫问了一番,这才说道:“他们做的很好,并未伤及大公子。”他说着看向屋内的其他下人,“不知大公子身上的衣物是何人所换?”
庞大人目光看去,丫鬟们纷纷跪地,噤若寒蝉。
庞大人怒道:“说?”
一人叩头道:“是,是大少奶奶和两位姨娘给大爷换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