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县主坐在太师椅上听着来人的汇报。
她昨日就按照董如意的意思,让人偷偷的监视起安家船厂内的所有位居要职的匠人和安族人。
如今的船厂就如同牢笼一样,就是连一只鸟都别想飞出去。
董如意不仅让人监视了船厂的所有人,还让安南县主私下换了船厂的所有守卫和巡逻的兵士。
安南县主可是有一千府兵的。
只是这事除了安南县主、董如意和府兵的护卫外,无人知晓。
安南县主觉得董如意是多此一举了,毕竟安家船厂的那些个匠人都是安家的家生子,安家是有他们整家人的卖身契的。
可是既然董如意开口了,那么这些个无关痛痒的事,她自然会按照董如意的意思来办。
只是现在的安南县主,她觉得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董如意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珍珠项链。她静静的听来人禀告。
前来的是程护卫,是郡王府出来的人,是安南县主的嫡系,他只听命于安南县主。
程护卫低头道:“回禀县主,赵良才昨个夜里就收到了消息,连夜去寻了于永新。
今个一早他们就把安夫人同那十几人的名字说了出去,如今许多人不满安夫人的做法,认为安夫人不信任他们。
因为安二老太爷不在,此刻一众管事们全都没有去开工,他们都聚在会议堂内,说要去同安夫人讨个说法。”
安南县主气道:“这些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董如意抬头看向气头上的安南县主,她用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安南县主气的微微颤抖的手。
安南县主看了董如意一眼,闭眼道:“程护卫,继续。”
程护卫听后,赶忙继续道:“属下过来前,他们刚刚去了安夫人那里,只是属下的人没有放他们入内,怕是他们寻不到安夫人,会来寻县主。”
安南县主摆手道:“去忙吧,让他们把人都给我盯仔细了。”
程护卫应是,行礼离去。
程护卫离开后,安南县主一手扶着胸口,嘴唇白,董如意见状,赶忙喊道:“景瑞家的…景瑞家的…”
景瑞媳妇听到董如意的喊声,赶忙推门进来。董如意平日里可都是妈妈叫着的,这是头一次同县主一样的喊她。
她进了屋内,大惊失色,赶忙跑到安南县主面前,她一边给安南县主揉着胸口,一边拿出一颗药丸给安南县主服下。
安南县主缓过气来,只说了一句,“这些年我错了,我就不该对他们用怀柔手段。”
十年前,福建重创,十六岁的安永寿亲自坐镇总督府,而刚刚出生的安平还未过百日。
安平是安家第三代唯一的香火,安南县主非常重视,她让安夫人亲自带安平,自己则是一边管着船厂,一边处理着刚刚经过战火的福建各处。
当时的福建内忧外患,安南县主迫于无奈这才对船厂用了怀柔手段。
也是那次,她的身体熬坏了。
她见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不敢死,所以才吃斋拜佛的把船厂和安家都交给了几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