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突然笑了起来,打破凝固,她摇着折扇轻松自在,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饭桌上的玩笑,「无妨,银河帮的确是过去了,没什么用了,既然六妹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干涉了。六妹生辰要到了吧,等过段时间我为你送一份大礼,保准六妹满意。」jj.br>
凤凌举起酒杯,笑容满面:「行啊,那我就拭目以待。」
饭桌结束后,司青留下与凤鸣小聚,称到时候再把他送过来,既然心麟的身体有了起色,凤凌也没再揪着他不放,没管。
与唐诗和落水徒步回去的路上,凤凌就在想一件事,说:「刚刚凤鸣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芪州富庶商贾流不容小觑,我想让土地司安稳扎根在这里,还是要拉拢几个人,否则将来我和军队离开,有心人便没了忌惮,这是我担心的。」
唐诗想着说:「要说做生意,我认识的人当中就属张庭妍家里生意最大了,张家在这里也是有不少商铺的,而且张家还是唯一一家皇商,背后靠着皇帝,在凤阳内屹立不倒。」
凤凌是第一次听说张庭妍家中的背景,原先只知道她家生意做的很大,和北斗司有莫大的关系,也没刻意去打听过,没想到她们家是皇商,看来张家明着暗着都被澜月所控制。
唐诗恍然大悟:「对头!我们直接去找张庭妍说说不就得了,她们家在这里混了这么久,总有拉帮结派几个关系好的吧,把这些人拉过来不就得了,也省力。」
凤凌不大赞同:「是最省力的,可这些人都是为澜月效力,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能保证她们往哪边倒?」
「这倒是。」唐诗想了想觉得这事很难办,叹气说:「难的是你非要和澜月作对,他现在如日中天,你又才刚刚起步…」
虽然不爽唐诗夸敌人,但心里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她目前离终点还很远很远,远得甚至让自己开始迷失方向,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不禁怀疑是否是对的。
她想起了以前作为皇女的时候,母皇因为一件事批评过她,说她前劲有余,有劲不足,想得很好,做事却不实际,缺了点东西。
她听明白了,母皇是觉得她是个理想主义者,不考虑更多,只遵从自己的正义。当时只是听了就过了,因为她和母皇三观不合,时常被骂,她也没在乎她的话。可如今又突然想到她当初的话,好像,她并没骂错。
「唐诗。」她忽的轻轻唤了身旁并肩之人。
唐诗莫名侧头,表情是叫老娘干嘛。
凤凌目光平视前方的路没回头:「跟着我,辛苦了。」
唐诗愣了下,对突然的煽情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几秒后她用力搓搓胳膊吐槽:「想干啥呢你,多肉麻啊,我可得说明白了,我不是为了你才跟着你,是咋俩志同道合才一块上路的。别把自己压力整得这么大,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生疏了啊,是女人就别矫情,干就完了!」
她揽住凤凌的肩膀一肚子豪气。
凤凌郁闷的心情不经意就一扫而空,身边有个开朗的朋友,似乎前方的路充满着期待。
落后半步的落水虽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她的眼底在静静思考。
回到府衙后,房间灯火还在闪动,凤凌便知有人在等自己,门口守着一个下人,是巡抚给安排来照顾齐心麟的,叫小兰,他看到她就跑远了,她没多注意他往里走,跨入后脸上已不自觉挂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