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开牌的时候,大家喊出来的钱高达十一万零九百,结果自然是拿到红桃jqk的我赢了。
然后,杨波掏出一个粉红色的精美笔记本和一支英雄牌钢笔,参与扎金花的人便将这一局的结果记上去,最后转了一圈到了我这里。
我打开一看,再次目瞪口呆,只见笔记本上写着:
炸金花明细:
截止2oo4年7月15日,杨波欠黑皮397万。
陈伟欠张三21633万。
杨波欠王63万1百。
……
除了我这个新加入的,其余的欠账皆是以万为单位,而且至少是百万起水。
见我呆,杨波笑着好心的解释道:“状元郎放心。”
“这白纸黑字的东西,大家还要按手印的,欠了就肯定得还,跑不了,况且,咱们老板神通广大,正在跟政府谈承包玉雪山冬奥会场馆建设的生意,这要是成了,咱们这批元老级功勋员工,个个都要身价上千万”
“这区区几百万,那就是九牛一毛,咱们玩得起,也还得起。”
几百万?
九牛一毛?
要知道这是2oo4年,此时北京上海的房价,均价也不过五六千。
我硬着头皮继续玩下去,这一个下午,我的手风特别顺,有一把竟然抓到了三个老a,更不可思议的是碰到了一家金花和一家akq的顺子,最后的账本上记着的是――2oo4年7月15日,王6赢1o3万。
嗯,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们能在这里正常财还能信守承诺还的话。
一天时间,我这个从山村出来的穷小子,就可以去北京买两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了!
来到泰兴的第一个夜晚,终于在我跟坐过山车一样几起几落的古怪心境中,姗姗来临,晚上吃的依然是土豆和白菜,吃过之后大家又炸了一会儿金花,就准备洗洗睡。
哪知道,我刚走进洗澡间,门就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吃饭前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妹子,好像叫……刘晴。
刘晴左手提着一个红桶,右手拿着一套的洗漱用品,歪着脑袋笑意吟吟的看着我说道:“状元郎,你先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打热水。”
我有些受宠若惊,一把将桶接过来:“这怎么好意思呢,古代的先贤们不是说过吗,美女是世上最宝贵的宝物,只能用来疼的,要是让美女劳动那会遭天谴的,打水这些粗活,当然是我自己来了。”
“新来的都是客,怎么能让客人自己提水呢。”
刘晴极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大方的说道,我总觉得不妥,还想说什么。
但刘晴不由分说的将桶夺了过去,就一溜烟的跑了,不到十分钟,提着大半桶热气腾腾的水,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那年的夏天很热,二十多人在一个乌烟瘴气的屋子里玩,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酸臭味。
看到水,那就是久旱逢甘霖,我三下五除二将上衣脱了,正准备跟在学校里一样,舒舒服服的冲个澡,但眼角余光瞥见刘晴居然还俏生生的站在洗澡间内,我有些结巴道:“……刘晴,我要……洗澡了。”
刘晴眼波一转,笑嘻嘻说道:“我知道呀。”
我脸色一红,见她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便支吾道:“那你……是不是应该出去回避回避……”
刘晴很干脆的说道:“不用。”
我懵了片刻之后,赶紧将她推出去。
但是在我印象中总是特爱笑的刘晴,眼眶却突然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似的,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那一刻,我承认我傻了。
这是哪跟哪?
虽说我信女人都是水做的,但是这一言不合就淌泪,这刘晴身上的水,难道是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