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挂着自己,耳边出现了一阵女人阴森,不怀好意的轻笑声,时远时近。
而在我终于从新转过角度,成为背对庙门外朦胧的月光,正对庙内的时候,一个突兀出现,一身红衣端坐在高处,还蒙着一块红盖头的人影闯进了眼帘。
“啊……”我被吓了一下,没忍住叫出了声,郎弘毅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才多少叫我不至于脱手,把内里乾坤反射性的丢出去!
“没事,是雕塑。”
郎弘毅开口,同时他的手电光扫过了那红衣石像裸露在衣衫之外的手部,我才看明白,那是一具端坐在高台之上,以坐姿示人的石雕,台子的前面是一张腐坏掉了一个腿的长条供桌。
以前供奉的盘子和香炉,还有一些简单的法器都滚落在一旁的地面之上,这小庙里面四处结满蛛网,灰尘很厚,但是只有那石像身上衣服的颜色,像新的一样,鲜红刺目。
这小庙内部几乎一览无余,之前女子的轻笑声已经消失,我低头想要查看地面灰尘上是否有人类走过的脚印。
“三蔓!”
“嗯?”我以为是郎弘毅有发现,在叫我,下一刻才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不是郎弘毅的声音。
尾音拖得很长,带着几丝的虚无缥缈,叫得虚虚幻幻,并不真切,并且……也不是就站在我身边的郎弘毅这样的距离应该出现的动静,叫声离我有段距离。
抬起头,眼前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家门,爷爷如同以前我上学时候那般,站在大门口弓着腰,笑吟吟的对着我招手。
“三蔓啊……慢点跑,小丫头一个天天风风火火的,这都到家啦,你着啥急!”
“爷爷,今天可是累死我了,我也饿了,饭煮了没?”
站在爷爷身前,再次拉住了爷爷带着老茧,粗糙的手掌,温暖的感觉叫我十分开心,而我的身高好像缩水,但这样的变化好像很正常。
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以这个角度仰望总是笑得慈祥宠溺的爷爷,看着他对我低下头,在头顶上抚摸一下,帮我整理被汗水浸湿的短发。
“好了好了,今天爷爷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葱花鸡蛋饼,叫你吃个够。”
这是我最喜欢的食物,我和爷爷手挽着手,走进了堂屋,坐在灶台的边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今天的堂屋门口台阶好像变高了,还是爷爷拉了我一下,我才能顺利的走进去。
盘子里面金灿灿的鸡蛋饼点缀着绿色的葱花,看上去就叫人肚子叫得更响,我伸手就抓起来一个想要塞进嘴里。
手却被爷爷拉住,他端着小酒杯,滋啦的喝了一口,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大鸡腿,塞在我另一只手里。
要知道在小时候,爷爷家的生活并不能称得上富裕,这鸡大腿就是我每到过年过节或者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的极品美味。
当即我张开嘴就想咬上去,又被爷爷抓住了手给阻止住。
他笑吟吟的一边无奈摇头,一边温和的对我说道,“三蔓啊,你不渴啊,先把米汤喝了,爷爷可是给你撇得都是你最喜欢喝的米油油,先把米油喝了,我的三蔓才能长得高高的。”
现在这样一手鸡腿,一手鸡蛋饼的状态下,喝米汤我就只能凑到锅台边上的碗边去吸溜,而嗓子里面突然袭来极度的干渴,叫我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真的是又渴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