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齐夫子愿出这纹银百两,与陈尧咨三人换取这枫林小院。这百两纹银哪是小数,陈尧咨每月便是父亲给五两银子,算作自身零用,这百两纹银,还真是有些吸引。
这赵璇哪是缺少银两人家,听闻他给予这黄白之物,不禁冷笑起来,道:“齐夫子既是喜爱这小院,为何不出纹银买下它,这小院也就几百两银子吧,何必在此低声相求呢?”这齐夫子也是笨拙愚蠢之人,这赵璇衣着华丽,应是有钱人家,怎生会痴爱这黄白之物。
齐夫子听他此言,不觉气愤起来,似是怒火出来,哼了一声,道:“你三人怎生如此不知好歹,老夫给足礼数,你三人却是油盐不进。这小院乃是章大人公子瞧着幽静,想来温书,章公子可是今岁秋闱第二名亚元,喜爱这小院,愿给钱买下,你三人应是荣幸之至。”
“章大人,”范浱听闻他说出这人,不知是哪位章大人,不觉出声笑道:“那可是真的不巧了,咱们喜爱这小院景致,就是黄金百两,也不愿让出。”
这句话出,只听一人朗声传来道:“黄金百两何妨,既是千两也不在乎。”说着,这人走了进来,这真是冤家聚头了,这几人走来,当前一位,正是章明诚章公子,轻摇折扇,头戴逍遥巾,长衫着身,身间绿翠玉,后面确实王奕卢栩二人跟随。
范浱见是章公子,不觉哈哈大笑,道:“敢问夫子,这章大人,可是那位放屁打嗝的章知州章大人?”
齐夫子见他此言,顿时怒火起来,拍案而起,呵斥道:“放肆,章大人岂是你等可说辞,便是这胡言乱语,便可治尔等不敬之罪。”
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夫子息怒,这放屁打嗝章大人,可是出自章公子之手,范大哥不过是借章公子之典罢了,这怎能是对章大人不敬。”
齐夫子听他此言,不觉心中疑惑,不禁自看向章公子,只见他面色绯红,脸上似有筋骨凸起,却是未曾说话,看来此言不假了。
齐夫子朗声道:“章公子乃是今岁秋试位列第二名亚元,乃是才华横溢之人,自是住处不必此处差,如今愿与尔等相换,乃是尔等福气。你三人好不知礼,不知如何得中榜。”说着,不免冷笑。
赵璇听他此言,不觉冷笑,道:“这秋试亚元有何了不得,在下虽并非有才之人,不过这两位公子却是不俗。陈尧咨陈公子乃是今岁秋闱解元。章公子该不会不知晓陈尧咨陈公子之名吧。”
见陈尧咨微微不语,齐夫子却是有些惊异,目光审视,道:“公子便是陈尧咨?”
陈尧咨轻收折扇,笑道:“小可正是陈尧咨。”
齐夫子哼了一声,道:“你这解元倒是便宜的很,周大人力排众议,强加了解元之名,依老夫看来,你的文章也就平常之极,能得中,便是万幸了。”
范浱笑道:“可惜了,这主考并非齐夫子,不过你可要当心了,真诽谤周大人,罪名也不轻啊。”这一回,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齐夫子可谓颜面大失了。
章公子见此,不得不出上声了,他略微拱手笑道:“这枫林小院景致诗情画意,在下真是喜爱非常,还望陈解元成*人之美。”
陈尧咨看了看赵璇、范浱二人,微微一笑,道:“章公子也是雅致之人,在下并不能做主,因而只能辜负章公子一番美意了。”
齐夫子冷哼了一声,道:“不如这样可好,今日在场,皆是文人雅士、功名在身之人,不如就以文人相对比试一场,这州试解元与州试第二亚元之比试,谁能输得,便由谁入住这枫林小院,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范浱见他如此无赖,不觉反驳道:“这小院本是我等三人之所,岂能随意的与人比试,如是人人喜爱这小院,那不是皆要比试一回。齐夫子此言,真是滑稽之极。”
齐夫子道:“依公子之言,当是怎样,才可与比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