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背后有人替他出谋划策。”沈晏初开口。
柳如颜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此人工于心计,善谋略,通万物,见识广博,能想出以电鱼击晕水师,以鱼胶伪造失踪。可以初步猜测,此人藏在皇宫,深得国主信任。”
“听上去像是望风楼的手笔。”金不换道。
“与其说是望风楼,不如说是望风楼背后的金主。”沈晏初冷笑,“他若真躲在宫里,不妨进宫,去会会那人。”
回到客栈已是夜晚。
金不换与他的一众随从订好房,又让客栈小厮带马车去后院。
安顿好后,他们进大堂吃饭。
堂内,柳如颜、沈晏初、白芷、金不换几人共坐一桌,点了不少酒菜。
金不换向来阔绰,掌柜的见他爽快,甚至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好菜,招待各位。
客栈久逢贵客,跑堂忙前忙后,又是端菜,又是送酒。
桌上美味珍馐,是柳如颜许久未见的美食。
“上菜嘞,粉蒸豚肉,麻烦客让让。”跑堂笑道。
沈晏初坐在上菜处,他见那碟子猪肉肥瘦相宜,颗颗晶莹的米粉,口感绵糯。
是该多吃点肉。
于是,他顺手接过菜碟,放到柳如颜面前。
“上菜嘞,三鲜鱼丸,咱本地特色美食!”跑堂又来传菜。
特色菜?
于是,他顺手接过菜碟,放到柳如颜面前。
“上菜嘞,油焖大盘鸡,北方地道菜!”跑堂大声吆喝。
这道她喜欢。
于是,他顺手接过菜碟,放到柳如颜面前。
“上菜嘞,醋溜大白菜,清爽不腻口!”跑堂笑呵呵道。
其实……光吃肉也不行。
于是,他顺手接过菜碟,放到柳如颜面前。
几道菜下来,偌大的桌面两极分化十分严重,一边空荡荡,一边满当当。
好端端的圆桌,恁是让沈晏初摆出了阴阳八卦的阵形。
“上菜嘞,红烧鲈鱼,今儿刚打捞上来的新鲜鲈鱼!”跑堂极力推荐。
只是当跑堂刚靠近沈晏初,对面的几双人眼,齐刷刷地扫来。
跑堂顿脚,愣住。
金不换提着银筷直皱眉——凭什么他请客,姓沈的小子一个劲地把菜往自己跟前端!
公输宇还在长身子,挨不住饿,他冲跑堂露出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直勾勾地瞅着那碟子鱼。
跑堂一个激灵,立马换个地方传菜。
跑堂把菜放下,连连抱歉:“真是招待不周,还望客人见谅。”
公输宇和悦笑道:“小哥有心了。”
见客人好说话,跑堂再次传菜时,就往公输宇那头端。
这回轮到沈晏初直皱眉。
他们这群人当中,就属柳如颜年纪最幼,生得也瘦弱,公输宇一个大男人,怎好意思和姑娘家的抢吃食?
不害臊。
担心到她夹不到菜,沈晏初起身站定,将刚上桌的菜肴替她添到碗里。
巴掌大的窑碗高高堆起。
“无须添菜了,这些够我吃的。”柳如颜摇头失笑。
“身子瘦,就得多吃。”沈晏初放下筷箸。
柳如颜从军半年,伙食缺油水,本就瘦弱的姑娘如今更让人心疼。
她点点头,含糊应喏。